“我呸,你以为我们稀罕来你家里头啊,我告诉你,老娘住进来的第一天就后悔了,悔的肠子都青了,当时要不是你在那跟我们信口开河的说家里头的屋子很大床很舒服,还能把厨房什么的都借给我们用,我们难道会愿意来你家不成,这么小的院子还晒了这么多东西,整天一股味儿。”
“就是啊,你还真以为我们好欺负啊,要是我们不留个心眼儿把粮食放到自己身边管着,估计早就被你给偷摸完了吧,还有,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当时领赈灾粮的时候你偷偷把我们娘仨的粮食分了两瓢走,我们不说我代表我们不知道,想着给你留点脸面,现在倒好,倒还反过来诬陷我们了,真是好笑。”
“你,你......你少在这乱说,你信不信我今儿个就把你赶出去。”
“赶啊,你倒是赶啊,你有本事就把我们赶出去啊,我们还不想住在你们家里头呢,要不是村长不答应,你以为我们乐意在你们家这个破院子里头待着啊。”
......
尽管徐凤花的战斗力不差,但是对面有三个人。
她一句,对面能回上三句,六句,十句。
所以还是不免得落了下风。
最后只能受气离开。
从屋子里拿出了一把生锈的锁,当着老何氏几人的面上了锁,动静弄得很大。
就是故意做给她们三人看的。
等到徐凤花离开之后,何孙氏不禁凑到了老何氏的耳边,略带着点得意的道。
“娘,果然还得是您啊,您这一招真的是高啊,我早就看他们一家子不顺眼了。”
“与其让他们偷偷摸摸的在背地里惦记着我们的粮食,还不如主动出击让他们觉得是我们在惦记着他们的粮食,这样子就把我们放在主位上了,他们现在想着便不是怎么才能拿到我们的粮食,而是怎么守好自己的粮食了。”
老何氏也是颇为得意。
她怎么着也管了几十年家了,徐凤花这点小技俩在她面前完全就是不够看的。
瞧见最里面的何莲,老何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朝着何孙氏问道。
“之前让你去着手着手莲姐儿的亲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一提到这件事,何孙氏便是有些头疼道。
“咱们才刚来这没多久,这大部分村民们都还不认识呢,找门好亲事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我认识的那几个妇人家中也没有适龄的男子啊,这差不多年纪了也都有婚配了,而且咱们莲姐儿定过亲,还是差点就成亲了,那些人家心里头多少都有点芥蒂,我昨儿去寻那媒婆,一听说咱们莲姐儿差点同别人成过亲,说什么也不愿意接这档子差事了。”
“难也得继续找,等过了这个年,咱们莲姐儿便二十了,这个年纪到时候哪还许的上好人家啊,再说了你傻啊,人家没问你干嘛上杆子回答啊,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的,周围也都是些不认识的人,谁知道咱们莲姐儿定过亲啊。”老何氏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都怪那刘家,硬生生的给我们家莲姐儿耽误了。”
听到这话,一直沉默着不作声的何莲的眼神似乎是闪烁了两下。
“晓得了。”何孙氏应道。
在现在这个朝代,女子基本上十五六便开始婚嫁了。
若家里想留的晚一点的话,最迟也不过十七了。
再往后那便难以婚嫁了。
何莲在十岁的时候许了户人家,是隔壁村子里一户姓刘的人家。
家中是做生意的,有点小钱,至少家中有一半的房都是青砖大瓦房。
这个条件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而何家之所以能攀上这门亲事,也只是因为当年那刘老太失足掉进河沟里的时候,正好被何莲给撞上了,将人给拉了起来。
刘老太觉得何莲的面相不错,也是个心善的,便促成了这门亲事。
何家当时在村子里头一跃成为了让人羡慕的存在。
本来应该在何莲十六岁那年就成婚了的,只是那年刘老太突感风寒,人没了。
刘老太没了,晚辈要守丧,三年之内不能办红事。
当时老何氏也没觉得有什么。
三年就三年,反正他们两家的婚约是板上钉钉的事,婚书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也不怕他们家赖账。
所以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叛匪进村的那日,本来该是他们成婚的日子。
太过突然,消息是半夜的时候传过来的,他们连对方的面都没见着,便各自匆匆开始了逃荒之路。
“莲姐儿,你老实跟你奶还有娘说,你现在心里头不会还念着刘家的那个毛小子吧。”见何莲有些走神,何孙氏正色问道。
“怎么会呢娘,你想什么呢,虽然那刘诺对我是极好,但我也晓得,就他们家现在这副处境,我嫁过去便是受罪的,我可没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