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连转身回头的勇气都没了。
王瑜也是感觉跟浑身脱力了般。
完了,完了啊!
外头站着的正是万娇月......的男人,苏呈苏县令。
不对,还不止。
苏县令的两边还站着三个瞧着年岁稍大些的男子。
虽然穿着一身常服,但是瞧着他们通身的气派,肯定不是什么寻常人等了。
哦对了,张县丞也在里头。
站在最旁边的位置。
他现在的脸简直比锅还要黑了!
本来这段时间就处在风口浪尖上,一直被苏呈打压着,很是不顺心。
结果王一缘这败家娘们又给她整出了这事儿!
偏偏还是在郡守的面前。
几人里蓄着长须的便是吴郡守,是这两日特地到宣康城这边来巡查的。
这吴郡守是他们这边是个郡里头威名最大的一个了。
十分的守规矩。
据说早年是在京城任职的,因为不愿接受那些达官显贵的贿赂,虚与委蛇,所以自请下派到郡县这边来的。
当时还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
他们方才是在这边听到了也看到了全程的。
包括王一缘是怎么威胁明家的,以及她打了石头的那一巴掌。
瞧着吴郡守沉下去的面容,张县丞明白。
若是今儿这事不给王一缘找个缘由脱身的话,恐怕连表叔亲自来了,他头上的这个官帽也保不住了。
“这位是卑职的贱内,让几位大人见笑了。”
张县丞朝吴郡守几人行了一礼之后,连忙给王一缘使着眼色。
现在这个令人捉急的气氛之下,他们必须先掌握话语权才行。
若是让明家那边先行开口,将事情全盘托出的话,他们就彻底翻不了盘了。
只是王一缘现在的脑袋就是一团浆糊,已经不能思考了。
她哪知道张县丞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啊。
一时之间愣在原地,并未有所动作。
倒是旁边的王瑜不知是领会到了些许。
偷偷瞧了眼身后,确保安全后正准备倒下去,结果一道落地声从旁边先行传了出来。
嗯?怎么回事?哪来的声音,她不是还没倒吗?
不只是王瑜没反应过来,连站在明弗冬身边的陈秀云都没反应过来。
张县丞在给王一缘使着眼色。
同样的,万娇月也在给陈秀云使着眼色。
毕竟她是晓得王一缘这人的胡诌能力是有多强的。
同她男人一样,能将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不能让他们抢占了先机才是。
陈秀云在脑海里快速回想了一下,先前看的那些戏剧里主角是怎么给自己伸冤的。
得出结论之后,正准备瘫倒在地上好好哭诉一番。
结果就感觉身旁忽然带过了一阵风,紧接着明弗冬就开始哭诉了。
“几位大人明鉴啊,我们家在这做生意做的好好的,这位夫人忽然就上门来找事了,想要插队不说,现在竟然还打上了我们家方子的主意,说若是我们不交出方子的话有的是手段让我们走不出县城......”
镇上的古桥对面有一座戏台子,基本上隔个三四日便有戏班子会过来唱上一出。
王琴香和陈秀云很喜欢听,明弗冬有时候也会跟着一块儿去听上些许。
那些个戏班子演的最多的便是这种平民伸冤的戏了,能让百姓们感同身受振奋起来,这样子得到的赏钱自然也会更加多一些。
这种戏看多了之后,明弗冬都自己总结出一套诉冤的流程了。
首先就是要充满情绪但又不能太过激动,一次性完整的将事情的经过给讲出来。
就好比现在。
客观的东西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了,那接下来就该引起主观上的共鸣了。
“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种地为生的,遭过难受过饿逃过慌挨过打,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在县城这边开了间铺子,现在却要遭受到这非人的威胁,我们招谁惹谁了啊,青天大老爷,我们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明弗冬哭喊着,眼泪鼻涕全都出来了,那叫一个惨啊。
饶是让旁边的陈秀云听了都不禁心生赞叹。
换做是她,应该是哭不到这种程度的。
另一边的王琴香和明甘瞧见之后,若有所思。
他们怎么从来不知道自家的儿子居然那么能演呢?
看来以后都不用去找戏班子了,明弗冬一个人完全就可以演完一台戏了啊!
明甘他们几个晓得明弗冬是在演戏,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啊。
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