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宁出了将军府,就带着来福出了内城,来到安乐县衙门口。
“站住!什么人?”
门口的衙役拦住了朱宁,例行公事的问道!如果不是看朱宁衣着不凡,捕快就要喝问了。
朱宁站在几米开外止步!昂首道:“许县令可在?就说蔡攸哥哥叫我过来寻他,
如果不在!就叫县衙能管事的出来!”
衙役见朱宁有恃无恐,不敢怠慢,伸手接过后,抱拳行了一礼:“官人请稍等,小人立刻进去通传!”
不消片刻,一个圆滚滚的中年胖子,快步跑来!喘息着停在门口与朱宁眼神对视!
“果然是这厮!就算化成灰我都认得他!”
内心思绪翻涌,许县令好奇这厮怎么想着来找自己?还是以节度使的名义!
……
思绪翻飞回到两年前!
原来的朱宁刚刚来到东京不久,觉得自己清高,满腹才华,扬言要自己考中秀才,主要是出去有面子,锦上添花!
却是名落孙山。
其实不说朱贵的地位,单说朱宁的外祖父可是御史中丞,桃李满天下的文官清流。
这样的关系,随便打声招呼,莫说一个秀才,就是举人都是唾手可得。
可他清高,不愿意靠关系,似乎是年少轻狂,想向某些人证明什么!
胸无点墨的他不落榜,谁落榜!
曾经有主考官暗示数次,那文绉绉的语气,朱宁表示没听太懂!
主考官心中暗恨啊!
“你说你好好学吧,我睁只眼闭只眼,给你个秀才也不打紧!
可你一上来就交个白卷,甚至连名都不署!让我怎么弄?”
其实但凡朱宁往那试卷上写两个字,他就是妥妥的秀才公,睡觉交白卷!士可忍孰不可忍!
感情就是消遣一下他们,他们可是文人士大夫,气节这东西可是不能丢的,久而久之,朱宁被他们拉黑了。不屑与之为伍!
可总有投机取巧之人!看朱宁显赫家世份上,安乐县许县令直接上门表示可以帮忙通融通融。
许县令看到朱宁的第一眼,儒雅随和的朱宁,面如冠玉,皮肤白皙,身高接近六尺!那一双忧郁的眼神更是显的气质出尘!
许县令不由的感叹:“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朱宁觉得这人吧!说话怪好听的,是个耿直忠厚的地方官!
两个人相互作揖后,许县令这才说道:“朱衙内,最近院试在即,我信你此次肯定能取得一个好彩头!”
许县令一见面就是抛出杀手锏。虽然疑惑面前这位纨绔的家世如此殷实,怎么连个秀才都没捞到,但这是一个傍上范家的一个机会。
果不其然,朱宁听到许县令这么一说,高兴的喜形于色!
连忙谦虚道:“你可以称呼我的表字的!”
许县令大喜,肯让人称表字,说明关系非同寻常,
语气和蔼:“不知衙内的表字?”
许知县还是很谦虚有礼的,只是心中不免疑惑!
大宋男子一般弱冠之年后,才有年长的长辈或者恩师授予表字。
“可这朱衙内明显没有二十岁啊?”
许县令还在疑惑,朱宁轻咳一声:“叫我首辅就成。”
这态度和语气,似乎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值一提。
一听朱宁这话,许县令明显一愣:“首辅,这名一般人能压的住吗?”
觉得给朱宁赐名的长者太过孟浪了。
说出的话则是:“好名字,有气魄,不知道是哪位大人所赐?”
对方表现出来的态度,朱宁仿佛找到知己一般。
要知道平日那些听到朱宁说起他的表字时,一个个都是义愤填膺的,好似是朱宁刨了他们家祖坟似的!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这不今天就有识货之人!”
对于慧眼识珠的许县令,朱宁语气变的柔和。
“我自己起的!”说完对着这个有识之士咧嘴一笑。
许县令……
话题聊死了,许县令沉默半晌,最后不装了,摊牌道:“衙内,这次院试我举荐你成为院首如何?不过事成之后,你要把我引荐给你的外祖父,御史中丞范文,范大人,你看如何?”
首辅两字实在是难以启齿!许县令摊牌后,眼神灼灼的看着朱宁!
朱宁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脸色阴沉下来:“原来你与我相谈甚欢,却只是想攀我外祖父的关系!
朱宁因为不学无术,或许是母亲早亡的原因,起初还常常被外祖父教导,可他那烂泥扶不上墙,也着实让老太公头疼不已,
甚至随着做下一桩桩一件件的荒唐事,直接把老爷子给气病了,整个范家鸡飞狗跳,两个舅舅恨不得捶死朱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