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一路赶路闲来无事,朱宁接着分析道:“然后你在汪广剑那里表了忠心,又去讨好二狗,财帛动人心,你又忍痛割爱一小部分,自然是在山寨中如鱼得水,等你坐稳第五把交椅之后,你身后的军师又替你分析他们各个之间的矛盾,当知道他们铁板一块时,再行那招兵买马之事,我想新上山的山匪必然许多都暗中以你或者是背后的军师马首是瞻,我说的对吗?”
钱柱子垂头丧气说道:“是的!因为新来的山匪受到原来汪广剑嫡系的欺负,而我又扮演成嘘寒问暖的角色,时不时的向他们隐约透露些这当中的不公平!当然透露的人选也有讲究,是军师了解其性格之后才教我如何说!”
朱宁听他这么一说已经确定这些全是那个军师收买人心的伎俩,如果汪广剑没有手下六七十人的嫡系班底,或者再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他必然反客为主彻底掌控山寨!
粗看这一招并不稀奇,但要考虑这个军师被抓了也就半个月,山寨里面鱼龙混杂,他就能分析出大部分人的性格和矛盾。
直到现在他也想明白了,他要让钱柱子来报信,为何非的让晚上报信。
是害怕报的太早朱宁等人跑路,毕竟夜晚城门关闭,让丁家庄有了防备,才能两败俱伤!
朱宁闭眼吸气,然后眼睛缓缓睁开心想:“此人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
丁庄子里的晒谷场。
灿灿金黄一脉平,幽花结籽庆年丰。
相较起几月前,入眼的大片金黄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光秃秃的一片,充满了萧条和破败。
一群山匪双手抱头,蹲在田地间,边上尽是护卫看管。
王道在村舍中,看着这一切,对着跟着县令而来的主薄吩咐道:“你们去把每个人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登记一下。”
主薄看了王道一眼,最后旋即点了点头,立马退下。
王道很喜欢这种感觉,以往他都需要仰视的主薄老爷,他如今也可以指手画脚了!
他没有狂妄自大,他深知眼前的这一切都是朱衙内带给他的!
对于朱宁,他越是越接触,越看不透,当听到朱宁临走前交代他如何甄别山匪的方法,他更是深深折服!
他想要变得优秀,眼前的机会就摆在眼前,他要靠自己的努力,证明自己的办事能力,让朱宁看中他!
其实对于那次陈三小妾,也就是浣娘,她如今已经成了柳管事的左膀右臂,打理着好几个绸缎铺子!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出人头地,可能面对曾经两人相互救赎的女子,他也想证明自己也能成为朱宁的心腹肱骨!
思绪一收王道旋即开口道:“有劳牛校尉!你去安排每名负责登记的地方至少两名护卫把守。”
牛大彪颔首点头,朱宁走之前可是有所交代,让他全力配合王道!他出去很快就把登记好的记录拿了进来。
王道看见一眼,对着主薄吩咐道:“按照相同户籍把人分成两人一组。单独叫一人去问分到组的同一人信息。”
讲到这里,他觉得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伸手摩挲在一页纸上手指指向名单中一个叫孙道文的,让护卫带他过来!
孙道文被带进来后便看到屋子的大堂坐着身穿青色官服的县衙主簿,不由的内心一阵慌乱,毕竟一般情况下,百姓是不愿意见官的,尤其他还是干着山匪的勾当。
“你叫孙道文,沧州人士?”王道直接开口问道,然后满屋的文吏便用笔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眼见面前之人眼神锐利的紧盯着自己,孙道文连忙回答:“是”。
“你与我说说外面蹲着的人群中随便一个的事情,比如外面那个叫张潮海的。为人如何,有没有做过违反大宋律法的事情?”
“在你交代之前,我有几点需要跟你说一下。”
一:“我不会透露是你向官府告发对方的罪过。”
“二:同样我也会向外面所有人询问张潮海的事情,如果与你所说不符,你最好想清楚到了大牢的刑房,当然我也不介意让你全部体验一遍刑具。”
“三:当我问过你之后,会向张潮海问你的情况,如果你们俩都有罪,那就只能一个人可以赦免所有罪过,如果你不说的话,不代表别人不会出卖你。”
本来他们这些土匪都是在自家的祖籍过不下去,才落草为寇,彼此又没有多少深厚情谊。
一听这话孙道文连忙急切说道:“我与张潮海不熟,但是我知道于生的事情。”
王道又说到:“说之前告诉我张潮海与谁来往密切?”
孙道文想了想:“张潮海与顾二平时走的近。”
王道把面前张潮海与顾二的宣纸放在一起。又把于生与孙道文的宣纸放在面前,开口道:“你可以说了。”
然后示意文吏在孙道文的宣纸上记录起来。
就这样问完了孙道文,又问于生,然后随意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