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皇宫辰德殿内,赵佶手持毛笔,在书桌前写下“水调歌头”。
用笔畅快淋漓,锋芒毕露,富有傲骨之气,如同断金割玉一般,别有一种韵味。
他之所以召见朱宁,也是李师师提及,说他以独特的唱腔,演绎这首《水调歌头》。
他听李师师唱了,所以才对这朱宁有几分好奇!
“臣见过官家,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宁被内侍带入殿中,赵佶似乎还沉浸在书法中,没有看他,只得抱拳行了一个武将之礼!
大殿落针可闻,只有笔走龙蛇的沙沙声!朱宁没有得到回应,始终保持行礼姿势,只是背脊挺的笔直!
宋徽宗赵佶是位艺术家皇帝,等到写完收笔,看见不发一言的朱宁,沉稳内敛,赞赏的点了点头!
“平身吧!”声音如沐春风!
朱宁谢恩后,站直了身子,低垂着头!
赵佶放下手中的毛笔,轻轻地摩挲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殿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
“听闻你对《水调歌头》有独到的见解,今日特召你来,想听听你对这首词的看法。”赵佶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朱宁心下一凛,他知道,因为是艺术皇帝,所以这是在试探他的才情。
他沉吟片刻,然后开口道:“臣以为,《水调歌头》所表达的是对人生短暂和无常的感慨。词中的‘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正是作者对生命无常的感叹。而‘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则是苏相公对人生的期盼和祝愿。”
他的声音浑厚有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情感。赵佶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他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朱宁见皇帝如此,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的回答应该符合皇帝的期待。
“李师师说你是她表弟,我一直以为她举贤不避亲,不曾想她多次推崇于你!竟然是真心举荐贤能!”赵佶笑着说道:“这首词是我心头之好,你能够理解得如此透彻,实属难得。”
做戏做全套,反正李师师父母早年就双亡,朱宁与她自然是亲戚关系!
这些事情,朱宁早就把户籍打点好了!
朱宁谦逊地低头道:“陛下过誉了。臣只是有感而发,并未深思熟虑。”
“朕且问你,对于朱家的处理上,你有什么想法?”
朱宁进宫之前就在推敲这个问题,因为他身份摆在这里,肯定会被询问!
毕竟这个问题不是取决于他的看法,而是看他的心性!
是求情,显得不分是非?还是严惩弄的自己狠辣无情?
他身份摆在这里,不好取决!
于是朱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沉吟片刻!
赵佶也不催促,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朱宁想到牢房中的朱彪对他说的话,他朱宁身体里流淌着朱家人的血脉!这是不争的事实!
既得因,承其果!
朱宁也没有想过要赶尽杀绝!
因为很多人确实无辜!
朱宁斟酌用词,开口说道:“官家,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叔父欺君罔上,自然要受律法制裁,可是朱家众人何其无辜也。”
朱宁直接表现出一副直言相告的态度来,很符合他这个年龄段的血气方刚!
赵佶威严的说道:“你的心思太过单纯可笑,倘若只处决他一人,以后朕要找人办事,上行下效,阳奉阴违的事情,岂不是人人效仿比比皆是?念你担忧家人,下不为例!”
朱宁立刻装出一副惶恐模样:
“微臣受教了,只是恳请官家给我们朱家一个机会,日后朱家满门必然会以报君恩!”
赵佶摆摆手,直到朱宁抬起头时,他才发觉此人面容有些眼熟!
似乎想起了什么,指着朱宁说道:“你可是那夜护驾的禁军?”
朱宁连忙行礼道:“官家慧眼如炬,小子当时确实身在现场!”
想到那晚的噩梦,两人也算是同甘共苦了,赵佶缓和道:“能文能武,很是不错,只是你年纪不大,为何不去考取功名?”
两人现在似乎没了君臣关系,像是闲话交谈一般。
朱宁抱拳道:“小子认为,不管是文或者武,只要是为官家效力,当我大宋的一块砖,小子无怨无悔!”
宋徽宗还是第一次听人把自己比喻成一块砖的!有些不解其意!
朱宁又开口解释一遍,还把顺口溜搬了出来!
“我是大宋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赵佶听完好笑的说道:“你这小子说话怎么这般另类,倒也是颇有道理,都是跟谁学的?”
其实赵佶不明白的是,后世的话术博大精深,网络上开车的名词,动词,不知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