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晚?”沈初安问了一句,苦涩的笑还没在唇边漾开就已化作了淡淡的释怀。
“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她笑笑,扶着楼梯慢慢走下来。
林棠一看见她,眼睛里就好像喷出了火,红着眼睛就朝她冲上去,被傅淮宸一把擒住手腕摔回到沙发上去。
“我管不着你们家的保安队,你就可以在我家对我大呼小叫,意图对我妻子动手?”傅淮宸的声音里压着怒火。
林棠当即噤了声,其实她还是很怕她这个小舅舅的,只是刚刚实在是被怒火冲昏头脑了。
她流着眼泪,朝着傅淮宸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小舅舅,我求你,放过江远瑞吧,就看在他曾经救我一命的份儿上,在你的眼里,我的命应该没有这么廉价吧?”
“他都已经被你打成那个样子了,我想他应该得到教训了!”
她抓着傅淮宸的裤腿,任凭傅淮宸怎么拉她,她就是说什么都不起来。
沈初安劝道:“林小姐,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我的话,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江远瑞绝不是你看到的那么单纯,我跟他在一起七年,如果不是出席你们的订婚典礼,我根本都不知道他已经跟你在一起了。”
“这样始乱终弃的人渣……”
不等沈初安说完,林棠直接火了,尖声叫道:“你说什么?你跟他交往过?原来你们早就认识!果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她脸上挂着自以为了解一切了的冷笑:“所以你看不惯他跟我好,你嫉妒他捡了高枝飞,所以不遗余力的想把他置于死地!哈哈哈沈初安,你总算露出马脚了!你越是说他不好,就证明江远瑞的话句句可信!”
“我就说嘛,你跟小舅舅上床的视频怎么会落到他手里,一定是你故意发给他的,他这么做全是为了自保而已!你为了报复他,不惜拖我小舅舅下水!你好歹毒!”
沈初安泄了气似的往沙发上一仰。
有时候她真想跟江远瑞取取经,怎么就把一个心高气傲的大小姐迷成这样,就连傅淮宸那么挑剔的外婆都重用他。
而自己呢,明明是跟他一个学校出来的,自问各方面能力都不差,结果就因为结个破婚,拼搏了两年的工作没了,健康的身体没了,在外人面前自己就是一不折不扣的捞女!
她找谁说理去?
怎么就没人说江远瑞是捞男呢?
傅淮宸已经呼叫了保安:“把林小姐送回去。”
林棠被拉出去的时候还在破口大骂,一声声贱人,化作一条条毒蛇直往沈初安心里钻。
声音融入雨幕,渐行渐远。
一楼大厅重归于安静,暖黄的灯光反射的雨水,连瓢泼大雨也仿佛变成了金黄色。
“我后悔了。”沈初安惨白着脸,看向傅淮宸,眼眶渐渐红了:“你骗了我,你说跟你结婚我会比原来过得更好,可你看看现在,你根本保护不了我,只会害我入深渊。”
傅淮宸静默了许久,终于道:“你想好了?一旦签署离婚协议,你就再也回不来了。”
沈初安讽刺一笑:“你难道觉得这么长时间,我只是在跟你闹别扭?”
“好,既然你已经决定,那我们后天就去离婚。”
“你果然是在拖。”沈初安道:“为什么不是明天呢?”
傅淮宸坐到她身边,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像是抚摸一件精美的瓷器。
“你答应明天要陪我去拍卖会的,我把你害的这么惨,还不许我好好补偿你吗?”
“补偿款我已经收到了。”沈初安挥开他的手:“离开你我也能生活的很好,甚至更好,你用不着觉得对我有什么亏欠。”
“爱就是常觉亏欠。”傅淮宸将她用入怀中,两人体温交融,在这静谧的暖光下,就像两尊雕像。
“至少,给我个补偿你的机会,别让我担心。”
……
拍卖会的会场跟沈初安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在她的想象力,应该是一个超大的会场,镁光灯聚焦在台上,场所装饰不说金碧辉煌,也得是低调奢华,商界名流大佬们汇集,大家都穿着晚礼服喝着香槟才对。
可到了地方,沈初安着实恍惚了一阵。
要不是她挽着傅淮宸的胳膊,她还以为自己进了移动大厅交话费来了。
在场的人别说什么晚礼服了,连个做造型的都没有,穿的跟个卖保险的似的。
她领了号码牌,有些不确定道:“咱们坐哪?有固定的位置吗?”
傅淮宸笑道:“随便坐就行,待会看中了什么举牌就行。”
沈初安觉得,这种地方看着就不像有什么好东西,跟批发义乌小商品似的。
才落座,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就凑了过来,一脸惊讶的伸出手:“傅总?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傅淮宸跟着握了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