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初安见到老板带她来接的人时,三魂都被震出了七魄,呆呆地站在那里,就像一个滑稽的木偶。
“余总监辛苦了,从京城飞过来累坏了吧,吃饭了吗?”老板热情的打招呼。
海市跟京城的温差很大,这位余总监把厚外套挂在手臂上,里面是一身清凉的长裙,长长的秀发披散下来,一颦一笑都带着楚楚动人的风姿,让人天然的想接近。
如果说沈初安是灿如云霞的玫瑰,那么这位余总监就是清雅的幽兰,恬淡而宁静。
她的声音很温柔,措辞也很客气,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红着眼眶,嗓音沙哑的大闹傅淮宸和领导孙女的订婚宴。
余总监,也就是余晚晚看向沈初安:“你好像有些不舒服?”
沈初安结结巴巴道:“你……你就是……噢我还好,我就是……太惊讶……”
她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得去精神科挂个号。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会在这个跟余晚晚见面!她千挑万选的挂牌外包公司为什么会跟余晚晚有关系?
在她陷入许多千奇百怪的被害妄想前,余晚晚已经得体的朝她伸出手:“你好,怎么称呼?”
沈初安细致的,近乎于冒犯的盯着余晚晚的脸看,希望能看出来点什么?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吗?她知道“挡箭牌”的存在吗?甚至于说,她能安然无恙、神色如常的站在这儿,会不会是“挡箭牌”起作用了呢?
她……知道自己的名字吗?
沈初安扯了扯嘴角,僵硬道:“你好,余总监,我叫沈初安,是公司的秘书也是助理,以后合作上的事情咱们多多沟通……”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幸好余晚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一丝都没有,最多就是觉得她这个小秘书有点古怪,有点失礼。
她不知道她的名字。
或许这就是不公开的好处。
当初傅淮对她身份的百般遮掩,要说那会儿毫无芥蒂,那未免太虚伪,但现在沈初安是真的要谢谢他八辈祖宗。
“给余总监的接风宴已经准备好了,这么大的太阳,咱们不如上车聊吧。”
“王先生太客气了。”
两个人客套了两句就上了车。
老板开车,沈初安坐副驾驶。
“沈小姐见过我?”
后视镜里,余晚晚秋月般的双眸闪动着好奇。
沈初安干笑了一声:“在网上。忽然见到余总监真人,太惊讶了。”
余晚晚没什么意外的表情,口吻颇有些自嘲:“想不到都过了一个月了还是被人认出来了。那会儿说什么的都有,我家门口天天汇集一堆记者,弄得我都没法出门了,现在想想真是不应该。”
老板活跃气氛道:“原来那真是余总监啊,刚见到我都没敢认,因为您给我的感觉很理智,也很稳重,一点也不像性情中人。”
余晚晚道:“再理智的人,碰到情感问题也会冲动的。”
沈初安试探着道:“傅总未婚妻看着……过后她没有找您麻烦吧?”
余晚晚淡然沉静的脸色忽然僵了僵,眼眸中有种复杂的深邃。
对这个问题,她显然不愿意多谈,只是道:“这件事情本就是我一时冲动,不过好在事情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生活总还要继续的,不是吗?”
听口气,她像是已经放下傅淮宸了,决定开启新的人生,不过沈初安怀疑,余晚晚是受到了他那位神通广大的未婚妻的威胁,这才三缄其口。
毕竟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命重要。
沈初安是经历过“豪门手段”的人,她当初被绑到城郊别墅的时候,那种惊魂动魄,还有养伤时徘徊在傅家别墅附近的神秘人士,至今仍会在噩梦中频频出现。
但愿事情是真的过去了吧。
沈初安心里七上八下的,晚上答应跟老板出去“约会”也是兴致缺缺。
饭桌上食物精美,桌边摆了装饰蜡烛和玫瑰。
也只在这时候,沈初安才知道,她的老板叫王衡,也是个海外留学生,刚创业不久,家境非常富裕,出手也很大方,说话更是得体。
“我不知道沈小姐是怎样看我的,首先我必须申明的一点是,我目前单身,绝对没有利用职务之便强迫沈小姐的约会的意思,早在见到沈小姐第一眼的时候,不管是外貌、气质还是谈吐,你都是非常吸引我的类型。”
王衡淡淡的笑着,餐厅的暖灯柔和他面部线条锋利,俊美的有些妖异。
他举起酒杯:“请原谅我的冒失。”
沈初安也端起红酒轻轻抿了一口:“您这样的条件居然还是单身?”
“自身的条件好,眼光难免就要高一些。”他笑笑:“沈小姐条件也不差,不也是单身吗?其实我更好奇,以你的条件,在任何大公司都能游刃有余,怎么会在我这屈就呢?”
“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