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安本就是一个感性的人,这一幕是她断然见不得的。
陈琼思当初过得如此风光,现在却那么狼狈。
这些年她究竟遭受了怎样的病痛折磨,才会把它变成这个样子。
沈初安整理了一下情绪,尽量让自己不要带着哭腔,“谢谢阿姨,我很喜欢你给我的糖。”
陈琼思可开心了,像个孩子一样笑了起来。
一只手拉着霍宜修,一只手拉着沈初安,把他们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语重心长的交代着,“小景和安安是好朋友,是我最喜欢的人。”
沈初安这才感觉到,霍宜修的手也十分冰冷。
这是两人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霍宜修急忙抽出了手,故作失态的在沈初安面前道歉,“抱歉安安,我母亲她”
沈初安摇摇头,“没关系的,阿姨也是一个可怜人。”
没过多久,陈琼思自己靠在轮椅上睡着了,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但又莫名惹人生怜。
沈初安压低了声音,“阿姨当年到底是什么病?”
提到这件事的时候,沈初安能明显感觉到霍宜修整个人的身形都晃了一下。
他久久没能启齿。
沈初安以为是自己问到了什么不该问的,又急忙说道:“要是不方便回答的话,你不用告诉我的,我只是看阿姨这么可怜,顺口问一句。”
霍宜修摇摇头,“这是我母亲一生的痛”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也不会隐瞒你的。”
紧接着,霍宜修领着沈初安来到了他的书房,从一个盒子里翻出来一些旧照片。
虽然照片已经比较模糊泛白,但是也还是能清晰的看得出来,照片上的人就有陈琼思。
还有几张上面是大合照,沈初安大概看了一眼,有几个熟面孔,也是现在的一些老演员了。
“其实我母亲并不是得了什么具体的病,而是心里的问题,有人故意设计陷害她。”
霍宜修拿着照片,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在沈初安的印象当中,霍宜修一直都是一个温润如水,文质彬彬的才俊少年。
此刻看到他就像是快要碎了一样,真是让人有些心疼。
“怎么会被人陷害呢?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初安好奇的追问,更多的是关心。
霍宜修拉着沈初安坐了下来,思绪回到了很久以前。
沈初安大概的听完,原来霍宜修和陈琼思居然有这么惨的身世。
当年霍宜修母亲红极一时,事业上也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选择嫁给了霍伟晔做续弦,也就是霍宜修的父亲。
开始几年,他们俩的感情也很好,后来从霍宜修出生之后,霍伟晔很不喜欢他这个小儿子,因为他天生性格很孤僻,不太愿意讲话,霍伟晔的那两个大儿子也每天欺负霍宜修。
后来霍伟晔重新看上了一个当红花旦,当红花旦也想要嫁入豪门,但是有霍宜修母亲的存在,她这个想法显然不成立。
那个时候的霍伟晔,几乎是不回家每天和那个小明星混在一起,陈琼思又恰好收到一个导演的邀请,想让她重新出演一部电视剧的配角。
陈琼思对霍伟晔失望透顶,也想重新拿起事业,于是就答应了,可没想到回来之后霍伟晔大发雷霆,说她要去抛头露面,那次他们两个吵得很凶,几乎是到了离婚的地步。
但是霍宜修爷爷坚决不同意,所以他们又过着那种有名无实的婚姻生活。
直到第二年,小花旦怀着孕来了霍家,霍宜修爷爷一气之下也病重去世了。
陈琼思重新接了一部电视剧的配角,想攒点钱带我离开这个家,后来还获得了一个最佳配角奖。
可没想到,领奖的当天,喝了不知道是谁递的一瓶水,走红毯的时候突然像失去理智了一样发疯,甚至还尿失禁。
最后去医院查出来,居然是嗑了某种精神类的药,这种药会让人兴奋,作用虽然不如白色粉粉那些,但也是达到国家禁忌的标准,而且也会上瘾,一瞬间,陈琼思可以说是身败名裂。
后来,霍伟晔甚至都来不及等着办离婚手续,就迫不及待的把他们母子直接送往了国外。
在国外生活的那些年,霍伟晔从来没有问过一声,要不是陈琼思犯了瘾,差点丢了命,小小的霍宜修打电话哭着求过几次,连生活费都没有一分。
后来的那些事情,霍宜修轻描淡写的带过了。
他没有详细和沈初安说,自己和母亲是怎么度过那些艰难的岁月。
沈初安只是听完了霍宜修说的这些,心脏都已经快要受不了了。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眼下也不能改变什么,以后好好的生活我相信会越来越好的。”沈初安嘴笨,不太会安慰人。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沈初安不能去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