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轻应:“是。”
却没有急着走,似乎还在等沈时景说话。
沈时景只扬了扬手,“出去!”
“啊?”助理愣了一下方才匆匆往外走。
“姓沈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干!”明明知道他听不见,我还是忍不住大声质问,“不认我,不给妈咪钱,连妈咪众筹你都要阻止!”
“时景。”
就在这时,我的奶奶沈夫人走了进来。
“刚刚在楼下我看到了苏歆,她是不是又来求你了?那个孩子救了对你也有好处,不如……”
“怎么?就这么怕你的秘密守不住,沈夫人的位置不保?”沈时景的回答咄咄逼人,一点教养都没有。
沈夫人给他怼得一脸苍白,眼神闪烁,不敢看人。
妈咪说沈夫人不是沈时景的亲生妈咪,她是沈母的最好闺蜜,沈母死后才嫁进来的。
是沈时景的继母。
沈时景和这个继母之间还有什么秘密?这个秘密跟救不救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被绕晕了。
“别再跟我提那个小孩和苏歆!”
“是她不知好歹背叛了我,那个孩子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沈母似乎还想说什么,刚张嘴就被沈时景恶狠狠的话堵了回去。
他的声音特别大,语气特别坚定。
像是说给沈母听,又像说给自己听。
我看向沈时景。
他眼里腾起一股熊熊火焰,似乎想把什么彻底焚灭!
沈母沉默地出了门。
我也飞了出去,经过助理时,见他一边挂电话一边摇头,“还以为沈总阻止完苏小姐众筹会叫我偷偷送钱给她呢,结果什么也没有。沈总在想什么?”
我也想知道沈时景在想什么。
他对妈咪完全不听不信不搭理。
变态说:相爱的两个人都是傻子,对方做了再错的事,都会自动屏蔽,或者替他/她找借口,把他/她想象成好人。
沈时景和变态说得完全不一样。
妈咪回到医院时,雪姨已经在急切地等待她。
“怎么样?”看到她,雪姨快速迎过来,“沈时景呢?”
她朝妈咪的身后看。
后头空空如也。
“他还是不相信。”妈咪的低音低低的,整个人虚弱得就像个瓷娃娃,一碰就能碎。
“为什么不相信!他凭什么不相信!”雪姨发起火来,“沈时景脑子有问题吗?”
妈咪摇摇头,虚弱地靠着墙。
似乎随时会倒下。
雪姨忍下脾气来扶妈咪,眉底的忧愁越来越深。
就在妈咪回来的前几分钟,医生过来找她了,说我脑死亡的消息不能再隐瞒。
原来之前是雪姨跪下来求他,让他帮着隐瞒的。
隐瞒这种事,医生要承担很大的风险。
雪姨原本乐观地以为,沈时景看了鉴定就会相信妈咪,跟她和好。
还想着今晚就能说出真相呢。
结果……
“小寒呢?为什么还没醒?”
妈咪想到了我,撑起身子摇摇晃晃来到我床前。
雪姨急得直跺脚,看着妈咪那副随时会烟消云散的虚弱模样,哪里还能说真话,只能继续撒谎:“白天就醒了,还问我你去了哪里,没等到你又睡着了。医生说身体虚弱,会睡很多觉,这是正常现象。”
“哦。”
妈咪捧着我的手,压在她的颈窝。
地窖里的冬天特别冷,妈咪经常用这种方式给我暖手。
她的颈窝又暖又软。
我把自己的颈窝送过去,也给她暖手。
我们大眼看小眼,两双苦兮兮的眼睛对着对着,就笑了起来。
妈咪大概也想到了这里,眼睛弯了起来。
她的眼睛真漂亮呢,又大又圆,睫毛卷卷的,翘翘的,像两只毛绒绒水汪汪的月亮。
妈咪说:“小寒,别怕,妈咪一定会救你的,妈咪还有办法。”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来。
妈咪放下我的手接下,那头人的声音响起后,她唇角弯起的弧度一点一点拉平,最后委屈地抿成一线。
人像被点穴了似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大眼里的光消失不见,剩下一片空洞。
“怎么了?”雪姨吓得不轻,摇晃着她问。
妈咪无神空洞的大眼慢慢转向雪姨:“他们说,我是沈时景的未婚妻,沈家有钱有势,我不符合众筹条件……”
“是沈时景搞的鬼!”
雪姨愤怒地吼了起来。
“你消失了七年,除了他,还会有谁记得你们的关系!他妈的和叶悠然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