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中来往船只不多,停靠这处码头的更是稀稀落落。一天的值守下来,可做的事寥寥无几。邵泽也趁着空闲的时间,练习了几次桩功和功法,也算是名正言顺的偷懒。
晚上回到了自己家的新宅子,陪着双亲和兄妹们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聊了会家常,邵泽便独自回到了自己所在的侧院。
院子不大,但是也颇为齐整,高高的墙头有效遮掩了外界的视线,院子里面没有太多花草装饰,平整的泥地,用青石板整齐的镶嵌契合,形成了一块坚实的地基。二排兵器架子摆在靠墙两侧,几个测力的石墩子也散落在院子的一角。
邵泽没有进到房内,直接脱了身上的外套,打起了桩功。
武者修炼入门之后,浑身气血都开始融入身体各处,能够极大的增强身体的免疫能力和抵抗能力,所以一旦进入磨皮境界之后,在短时间内,可以无视一般的风雪和寒冷。境界越高对环境的适应力就会越强,直至达到最后的寒暑不侵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晚上加练二个时辰,把白天耽误的训练给补回来。”邵泽心里想着,手上也不做停顿,一门门功法和武技轮流交替的训练起来。
随着一阵阵拳风和脚劲声音传出,只见邵泽身上开始散发出大量的热气,与寒冷的空气相撞,形成一股股雾气蔓延飘散开来,使得整个院子都处在朦胧之中。
“呼!”收功结束的邵泽,不由看着自己全身浸透的汗水。不由摇了摇头说道:“每次练完后擦洗都是麻烦事,那么晚也不方便喊家人帮忙,先将就着弄下算了。”9
“上次爹说了,要给我买一个贴身丫鬟,我还极力反对。现在算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改天在和爹说一下吧,不然确实是不太方便了。”
翌日,邵泽仍然带领着小伙伴们前往码头,但是在走出村东头之时,就发现有一群衣衫褴褛之人,龟缩在东门边的墙壁上,看来是一帮难民。
邵泽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村也算是地处偏僻了,怎么还能有难民找的过来,看来外面确实是大乱了。”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前几日开始就有流民出现,村中为了维持稳定,已经接收了数十人。但是现在流民开始越来越多,就怕村里管不过来。”绍兴怀接着话语道。
乔洛灵又接着说:“泽哥,现在好多人为了避祸,都准备跑到偏僻之地呢,我一个远亲,前几日来信,说要带着家人回村里来,看来这段时间码头也要忙起来了。”
说话间,就见村中数位壮汉抬出来一大桶稀粥,搭了个简易的棚盖,开始按顺序给那些流民施粥。
“这样也只是权宜之计啊,没有温暖的住房和稳定的活计,让他们能够自食其力,只靠村中的救济,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而且村中也没有那么多存粮可以一直供给灾民的吃喝啊!”邵泽心里清楚,可是他也改变不了什么,谁叫这是一个混乱的世道呢。
接下来的数天,邵泽还是有条不紊的带着学徒们进行码头的巡查工作,期间也没有大事发生。
由于秩序的持续混乱,以及各地谣言四起,大多数人都感到心理恐慌,都在纷纷寻找后路。有能力之人开始拖家带口,往府城或者郡城搬迁。亦或是远走他乡,往稳定的地方迁徙。
而官府及各大势力也开始进行收缩和整编,以应对这混乱的局势。盖因只有郡城之上才有成建制和规模的军队驻守,而县城只有衙门的三班衙役以及一众帮闲维持基本秩序,根本抵御不了成建制的民乱和流匪。
靠山村所属的华容县城也开始封城,整个县城已经是能出不能进的状态。官府在集结三班衙役和帮闲,以及招募乡勇并吸收一些知根底的散修武者加入其中。而本地的小型世家和乡绅都在集合各种力量,将乡镇的资源和人口开始转移至县城之中,开始抱团取暖。武馆和帮派也在收缩各自的营生,配合官府进行各类准备。毕竟各方都是正常秩序下的管理者和获益者,也是维持这个秩序运行的推动者。
而居于乡镇和村寨的普通百姓,只能想尽办法通过各种关系,看是否能寻到更为安全的地方躲避。否则他们只能作为这个灾年背景下,民乱的被胁迫者或者是受害者。
靠山村处于苍青山脉边缘,地理位置偏远,又三面临山一面傍水,且只有一条险峻蜿蜒的山路,故而大部分的出入,都依靠村东头的小川河。另一方面,由于村子背靠山脉可狩猎各类凶兽,又是鱼米之地,衣食不缺培养出了众多的武者。更有一位养脏境的强者坐镇其中,实力在周边可谓是首屈一指。故而就成为了一处很好的避难场所。
小川河上的船只开始渐渐多了起来,各种小型的乌篷船和舵船陆续穿梭于河道之上,码头也渐渐开始热闹了起来。
之前村中出去闯荡的人们,开始陆续拖家带口回来避难。
也有周边乡镇村寨的百姓,千方百计的寻找关系,找寻村中熟人牵线搭桥,以期望能进入村中暂居。熙熙攘攘之间,码头上也逐渐的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