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衍发话了,“小连啊,再上去唱一首,就唱前几年那个火爆全球的骑马舞,给我们三个大老粗长长见识。”
年轻男子嘴角抽搐,《江南Stay》是好几年前的洗脑神曲。他走的风格是贵气忧郁的小生人设,怎么能唱这种地摊曲?心中万般不愿,也不敢得罪人,拿着话筒上台去了。
罗孚掏了掏耳朵,他欣赏不来歌曲,只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太藏不住表情了,什么事都表现在脸上。
“徐哥,你可真够损的。”把人当小丑一样,点的就是对方看不上的歌曲。
徐光衍挑了挑眉,额间的皱纹更深了,“什么损不损的,我这是磨练小年轻,要想挣钱就得低头。”
罗孚竖起大拇指,损人都得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样样都有理。低头挣钱只针对无权无势的人,要真想捧人,何须让人低头?
李兆燊五指抓提着威士忌杯喝酒,酒液从口腔滑入。爱尔兰威士忌,带着香草、蜂蜜和香辛料的风味。听着台上小明星不情不愿的唱歌,面上看不出神色,“多久流行的?”
“五年前,世界流行,你们好好听听,感受下音乐的熏陶。”徐光衍乐得大笑出声。
李兆燊和罗孚两人是个工作狂,哪有时间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现在管理着娱乐公司才有机会听,说实话,确实挺洗脑的。
罗孚觉得徐哥找个小明星就是来折磨他们的,唱的什么狗屁东西,“徐哥,饶了我们吧。”
徐光衍呵呵直乐,拍了三下巴掌,唱跳声停了,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摞钱,大概十来万,“小连啊,把钱拿走,可以回去了。”
年轻男子愣在台上,此刻才当真觉得自己是小丑。
钱拿了,也就意味着他低下身段来唱歌也就值那么几万块钱,其余什么都没有。但不拿钱,徐光衍又没说给什么资源,反而在戏耍他一般。
纠结在原地踌躇,一时贪念起,男子上前抱着钱走了。
罗孚‘啧啧’出声,“要是我,直接走,拿个狗屎钱。”不拿钱,徐光衍还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生意场上,钱货两讫是好事;交际场上,钱货两讫是没有后续的。
人最应该忌讳的就是一时贪心,容易犯错。要么就永久贪,永久贪有向上的欲望。要么就一直不贪,清心寡欲出家最好。
“所以他没有罗总你有能耐啊!”徐光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无关紧要的人已经清空,镭射灯关闭,惨白明亮的灯光照耀整个包间,该谈正事的时候了。
“跟春利集团的投资协议已经签好,下一步该做什么?南方投资比我们前进了好几步,我们现在才进入国内布局,是不是为时已晚?”罗孚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三十多岁的模样依旧英俊,中德混血,在国内出生成长、学习,成年后才去的德国留学,找实习工作的时候进入泰蒙,几年时间就从众多投资员中脱颖而出,一步步成为泰蒙的执行总裁。
“赚得早不一定是好事,要活得久才是本事。”李兆燊捏着自己的手杖,眼神幽暗。
“小李总说得有道理,但国内的钱也不好赚啊,我公司底下的子公司被政府约谈了。”徐光衍道。
两人看向他,徐光衍接着道:“不是大事,关于散播色情文化的。我可是良好的公民,当然得跟着党政方针走,坚决不触碰法律的底线。”
“有觉悟。”罗孚再次竖起大拇指,每次和徐哥讲话,他都有种在沐浴‘圣光’的感觉,“徐哥回国肯定把马克思主义给重修了一遍。”
“好了,别扯那些杂事。罗孚,你去帮我接触一个人。”李兆燊出声。
“谁?”
“发改委的罗副主任。”
罗孚眉心微皱,“你从不做无意义的事,副主任官职太大,给我个原因。”
“他欠我一条腿。”
“你不是说真正的凶手没找到?”徐光衍也疑惑,他可太知道李兆燊的艰辛了,腿废了,坐了六七年的轮椅,康复手术都不知道做了几次,为此还患上过精神疾病。他看着李兆燊从地狱爬出来,也曾问过谁废了他的腿,得到的只有‘不知道’三个字。
“凶手无非是李家的那几个,他们想要我的命,罗浩不要命,要了我一条腿。不断这条腿,我现在已经投胎好几岁了。”李兆燊双手紧紧捏着手杖,脸色冰冷,“罗浩欠我的,我要连本带利的拿回来。”
时至今日,他仍旧不想过多的回忆断腿的那天。
十八岁的罗浩,心够狠,手也够辣,态度猖狂,直接将他拖入生不如死的地狱当中。
他太小看盛兴镇这个地方了,也小看了盛兴镇走出来的人。
许知南一个,罗浩一个。
“你们有杀父杀母之仇?”罗孚不解。
“要真是杀父之仇才是好事,是夺爱之恨。”
“橙汁男人?”
李兆燊点头,罗孚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