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燊看了看自己的腿,抿了抿唇,“伯父伯母应该不是很乐意。”
性别不对,身有残缺,想来任何做父母的人都不会很愿意。
许知南笑了,伸手搂住李兆燊的脖子,顺便拍了拍肩膀,眉开眼笑道,“你没见过我爸,不了解他,放心好了,明天回去他们会欢迎你的。”
李兆燊眉心微皱,“你跟伯父伯母怎么说的?”
“你别管我怎么说的,我爸说什么你你听着就是,别应承什么丧权辱国的条件,见机行事。”许知南眉开眼笑,他可是将李兆燊好好吹嘘了一番。
……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许知南摸了摸身旁,冷得透彻。听到衣帽间发出细微声响,起身下床走进去,中岛台上到处是衣服,还有一堆散落在地,都无处下脚。
“你这是要去参加选美大赛吗?”许知南靠在衣柜旁调侃道。
李兆燊可比上班时有活力多了,手杖也不拿了,踮着脚四处翻,也不嫌累得慌。
“衣到用时方恨少,初次见面,总得留个好印象。”李兆燊严肃的看着他,“我没有休闲装吗?许助理。”
“你健身穿的不是有几套?”
“旧了。”
许知南木着脸,“当真是‘丑媳妇’吗?还得收拾收拾,打扮打扮,要不再给你对镜贴点花黄?”
李兆燊沉默着拿不赞同的眼神觑向许知南,‘哼’了一声。
许知南败下阵来,进衣帽间翻找一阵,找到一身新的休闲服,白色T恤和藏蓝色的休闲裤丢给李兆燊。从地上拎起西装外套,十来万一套,就这样随意的到处丢,“你想穿休闲装,把西装翻出来做什么?”
李兆燊脱下睡袍,手杖放在一旁,赤身换上衣服,“原打算穿西服的,又觉得过于正式,穿休闲服显得亲切。”
“那我爸妈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许知南失笑。不是女的,他父母亲切不起来,能维持礼貌就很好了。
“只要是你的亲人,就不会失望。”李兆燊照着镜子理了理头发。以前是梳理得整齐的大背头,现在是微微凌乱又不失美感的潮流发型。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模样像什么?”
李兆燊疑惑的转过头来。
“花孔雀。花孔雀开屏了就是不一般,里里外外的羽毛都收拾齐整了。”许知南哈哈大笑,可不是一只花孔雀吗?头发丝都打理得漂漂亮亮的。
“花孔雀就花孔雀,当你赞美我了。”李兆燊看了看靠在柜子上的手杖,“不拿它了。”他不用手杖也可以走路,但并不稳当,还很容易看出跛脚。
许知南走过去亲了亲他,“拿不拿都可以,世间第一帅哥。”
李兆燊挑了挑眉,这话意外的受用。揽住许知南的腰吻下来,唇舌交缠,呼吸凌乱,“需要带什么礼物?”
“不需要。”许知南喘息道。
……
许知南说不需要带礼物,下了飞机的李兆燊还是去了商场大包小包的买了一堆,买好了东西才打电话让许知冬过来接。
李兆燊也看出许知南不太在意躺在病床上的奶奶,否则昨晚就赶回去了。现在就看伯父伯母是否满意了,多备点礼物不出错。
许知冬见到气定神闲的两人气不打一处来,一下车就指责道:“奶奶要死了,你还在这购物?有良心吗你?”
说完,一脚踹向放在地上的包装盒,准备好的鹿茸和烟酒礼盒散落一地。
“大哥,这是我男朋友买的见面礼,不是我买的,有气往别处撒去。”许知南是真的生气了,李兆燊精心准备想给他家人留下好印象,还没见面就被许知冬给糟蹋了。
“男的?”许知冬皱眉,上下打量着李兆燊,目光轻蔑,得出八个字结论。“离经叛道,不知廉耻。”
场面一时安静,连风声都停止了。许知南又想抽烟了,咬了咬舌尖,“滚!”
许知冬冷哼一声,“你自己去见奶奶吧,她一直叫你的名字。”
“许知冬,你以为你是谁?旧社会中的长房长子吗?我回来送奶奶一程,也不介意送你一程。”许知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些人哪怕是活着呼吸也在浪费空气。
上一世的许知熙将两个孩子托付给大伯母后背着行囊离开,他送人到火车站,许知熙不舍得钱买的硬座票,他出钱给改成了卧铺。许知熙双眼通红,脊背佝偻,行李箱都不舍得买一个,拖着两个饲料编织袋。
她说,“二哥,我快要活不下去了。”
又说,“如果我死在外面,你帮我看顾一下两个小的。M的,下一世再也不要和许冬瓜做兄妹了,跟奶奶一个样,说得冠冕堂皇,真有事了就是个缩头王八。小时候被抱出去的怎么不是我啊?”
说完又想到还欠他的钱,尴尬道,“不会死的,死之前我也把欠你的二十万还了,你爸妈还等着你娶媳妇。”
他其实早就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