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夏远道。
含月推开门,急匆匆绕过屏风,见到了地上一动不动,脖颈折断的王长德。
她惊呼一声,又瞧见了尸体影子里,半沉没的漆黑人形。
夏远眼前一花,平日里温柔贤惠,宛若大家闺秀的好姐姐,已持着短刀,挡在了他的身前,英气凌然,尖利的刀刃指向影族。
“姐姐莫慌。”夏远搂上她的腰,心中咦一声。
平日里柔软的腰肢,现在提了劲力,皮肉收缩,竟更加嫩滑而富有弹性了。
不知道其它部位是否也能这样。
他想往下探手,余光瞥见含月手上的短刀,想法被刀尖挑破了。
若是普通短刀就罢了,含月手上这把古朴陈旧,弯弯的刀尖像是杀猪时用的血钩子,刀刃没有光芒,光芒都隐在刀身里,等捅进对手的躯体,才会沾着鲜血亮起。
这是一把制造了无数亡魂的草原短刀,是含月父亲的遗物。
“它是我的宠物。”夏远草草解释,注意力全在那柄刀上。
他假装责备:“姐姐怎么随身带着这把刀,快收起来。”
含月打量一会儿那古怪的生物,见它安安静静地沉没到影子里,手腕一转,短刀消失不见。
“你把刀藏在哪了?”
夏远假意寻刀,在那高山、平原与河谷探查。
含月红着脸,去拦殿下的双手,因为怕伤到他,怎么也拦不住。
短刀再次出现在她手上,夏远立即缩回了手。
“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怎么还掏刀了?”夏远小声抗议。
含月一怔,随后欢笑。她只是想掏出短刀,给殿下演示一遍如何藏在身上,不曾想殿下当做了威胁,还心甘情愿地受了威胁。
她将短刀收起,看地上的尸体:“殿下,发生了什么?”
夏远重新挽上她的腰,果然,平常状态下的腰肢,要比刚刚软得多。
“王长德意图袭杀本王,被本王当场击毙。”
“殿下莫哄我。”
“姐姐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含月没理会他的口花花,猜测道:“殿下该不会是嫌王管家嘴碎,便杀了他吧?”
想到夏远平日里的不着调,含月忧心忡忡,除了这个,她实在找不到别的理由。
王长德是楚氏那边的管家,为人方正,不懂变通,常常说出一些殿下不爱听的话,莫说殿下,她也烦这个家伙。
往日里殿下并未在意,今日可能气急了,唤出那黑色人影弄死了对方。
“是又如何?”夏远把玩含月的腰肢。
含月微蹙眉头,将注意力从腰上的手掌,转到事情的善后上来。
她倚在夏远怀里,说出想法:“娘娘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怪罪殿下,陛下知道了这件事,更是会责罚殿下。”
“没错。母妃虽然宠我,也不可能宠到这个地步,父皇更是严厉。”夏远点点头。
他俯下脸,埋在含月的长发里,发丝轻抚他的鼻梁,发香敷在他的脸上。
“所以得瞒下来。”含月握住腰间的手掌,“我去找嬷嬷,处理一下尸体,再寻个替罪羊打杀了。”
她越说越顺:“就说那替罪羊与王管家争执,痛下杀手,殿下一怒之下,让嬷嬷打死了凶手。这样死无对证,娘娘和陛下就算起疑,心偏殿下,也不会追究。”
夏远点点头,好,不愧是名为楚王府的恶人谷!
他瞧怀中的可人儿,感叹自己怕是在反派的道路上一去无返。
他沉默的注视如同银针,刺入含月的胸膛,扎入鲜红的心脏。
含月面庞发白,垂下颈项:“殿下可是觉得我心狠?”
“不,我是在想,姐姐和我真般配。”夏远用脸颊贴住含月的脸颊,“我要去和母妃说说,明日就把姐姐嫁我。”
“殿下总说这样的玩笑。”含月心中的石头放下了,闭上双眼,安静地依偎在夏远的胸膛。
这温存只持续了几个呼吸,她又睁开眼:“殿下,事不宜迟,我现在去安排。”
夏远摇摇头:“不必,他的死因是私通镇南王。”
这出乎意料的答案,停滞了含月的思维,她随即紧张地摸殿下的身体:“王管家袭击殿下了?殿下可有伤着?”
“无事,我先下的手。”
夏远握住她的手掌,看她惊慌的眉眼,回想她拔出短刀,护在自己身前时绷得紧实的腰,回想她苦思冥想,帮自己逃脱罪责时抿得发白的唇,回想儿时的怀抱,回想未来那捧血。
他的心湖微微荡漾,要不是王长德的尸体还横在地上,他想要永远这么抱着怀里的人。
“叫下人来收拾吧,就按我一开始说的,王长德袭击我,被当场击毙。等母妃或父皇遣人问我,我再告诉他们。”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