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轮圆月挂在夜空,皎洁明亮,苏县令从马车上跳下来,面色疲惫不堪,挥了挥长袍,然后抬起脚走进苏府,由于回到府上已是半夜,苏呈没有去文姨娘的院子,反而是起身去了书房。书房里,苏县令想起今日巡访的各个地方,幸好只是房屋淹没财物受损,百姓们都走的及时,这就算是最好的结果,已是万幸,自己也是侥幸,遇上这百年难的的天灾,竟然算是毫发无损的躲过的,幸的老天垂怜这知洲县的所有百姓,才降下今日如此神迹啊,苏县令也是平生前所未见啊!
苏县令今天累了一天,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圈椅上,小厮文强从外面推开门,看到苏老爷这番情景,叹了一口气,走进来转身关上门,踮起脚尖轻手轻脚的走到苏老爷那边,苏县令一听这动静就醒了,抬起眼瞄了一眼进来的人,看到小厮文强猥琐的举动皱了皱眉,直起累弯的腰背,疲惫的抬起手来捏了捏鼻梁间的眉骨“哎,如此猥琐,真是辱没了本官的家风!”小厮文强看苏老爷已经被自己打扰了,站在原地,面露委屈,又想起有些事情要告诉老爷,摸摸头又走上前,弯下腰凑在苏老爷旁,嬉皮笑脸的回“老爷,小人哪能辱没了老爷的家风那!打扰了老爷,也是小人想着晨早老爷嘱咐文强要通报下大姑娘的情况,小人看老爷现在空下了,才想着。。”苏县令想知道自己大女儿怎么样,看到文强一番长篇大论起来,皱起眉头来又是不耐烦起来,袖口挥挥阻止了文强的长篇大论“好了,你就说本官的女儿现在怎么样了?”“今日大夫已经到府看过大小姐,说大小姐外伤严重,心肺受损,估计要好好养着几个月,哎,二姑娘也下手太重了,这就是要杀了大小姐嘛!”文强嘴不过脑子的说着为大小姐愤愤不平起来,又听老爷没有动静,吓得立马捂住自己的手瞪大双眼,一脸后悔和慌乱不敢看苏老爷了,该死,怎么议论起主人家的里短,不过老爷怎么没有发火,又偷偷摸摸抬起头瞧看苏老爷,只见苏老爷面无表情一阵黑黝黝,显然是生气到了极致,文强瞅见吓了一跳,更惶恐不安起来。苏县令被文强提醒了,才想起自己那个大逆不道,要杀亲嫡姐的逆女来,气的起了身抓起身边的册子里重重拍去“那个逆女怎么样了!该死的!竟然要动自己的嫡姐,狼子野心,欺瞒了本官这么多年,实在是心机狠毒,文姨娘这个毒妇,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切,佳莹我辜负了你也让别人害了你还差点酿出大祸来,幸好上天保佑我们的女儿,安然无事,不然我就算死了也无颜下去见你啊!”小厮文强看自己老爷厉声咒骂,又一下子一副声泪俱下万般痛苦,追悔莫及的样子,看起来仿佛苍老了好几下。
苏县令又恨到了极致,咬咬后槽牙阴沉道“本官要去问那逆女,到底是这些年来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行事的?竟然瞒过了本官,还有那武功又是从何得来的,为什么当日毓儿逃脱后又变得武功尽失奄奄一息的样子?又是怎么下手害的佳莹和毓儿重病的?这些手段实在是令人心惊!还有那些年她才几岁啊!”苏县令越想越心惊,这些年自己竟然全然不知,苏茉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悄悄做了这么多骇人听闻的事!那离开知洲县毓儿遭到人暗杀也是苏茉动的手,不止两次,竟然是整整啊!一次杀不了毓儿,还要再杀毓儿两次!这样强烈的杀意竟然是在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孩子身上!苏县令为官多年,也是着手过几件谋杀案了,这些案件里逮捕的凶手一般都是成年男性居多。而自己的这个二女儿年纪小小,就有着成年人的心机,甚至毒辣手段不亚于那些谋杀案里的凶手!苏县令想到这些骇人的种种,差点就要晕眩在地了,自己这么多年到底是养了一个怎样的孩子出来啊!她还是个孩子吗!
苏县令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怕自己再挖掘出一些不好的事情来!他要去质问那个逆女,除了这些表面上已知的狠辣手段,她到底还做了些什么,有可能连自己也不知道的事!自己一定要弄清楚,怕就怕这些事情伤害到毓儿啊!苏县令面色凝重眉头紧皱,眼尾边青筋突兀,厉声道“本官要去盘问那逆女。”说完就大步从房里推开了书房门,这凌然的气势,迎着更深露重的萧瑟的秋风,仿佛会割伤人一般,苏县令整个人面色表情的走在廊上,清冷的月光撒在庭院里的树丛上,影影绰绰,倒影在苏县令的脸上有种风雨欲来的暴动。小厮文强小跑着在后面紧跟着苏县令的脚步,心里跳的厉害,越发不安起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两人一路飞快的走到了阮姨娘的院子,守在房门两侧的守卫无聊的靠在墙上,看着月色,发困中突然看到苏县令刚踏进院子里来,面无表情,一看就是找文姨娘母女俩算账的,困意也被吓走了,瞬间挺起背脊,不敢偷懒。苏县令几步就走房门口,看了眼守卫,守卫被苏县令当场捉住偷懒,冷汗直冒,心里惴惴不安起来,低着头战战兢兢的回道“老爷,小的们一直守在这里,阮姨娘和二姑娘都老老实实呆在房里。”守卫看着苏县令面无表情的脸越发不安,搞起小动作来,偷偷看了眼老爷背后的文强,小厮文强看到到守卫的眼神,也是面露不安,眨眨眼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哎。苏县令站在门外紧皱眉头看着门口,里面却没有传出一点动静来,想必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