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华灯初上,热闹非凡。金碧辉煌的殿堂,悠扬的乐曲,宫人舞姬曼妙的舞姿,精致的菜肴,金杯银盏,让人眼花缭乱。
皇帝坐于上位,并未见皇后,而是张贵妃伴其左右,周小小的位置与沈将军相同,分列在紧邻皇帝的左右两侧,其余官员按级别依次排列。
此时的周小小大脑一片空白,就在刚才,皇帝与贵妃入席时,她第一次看到了皇帝的脸,那张脸居然像极了一位故人……
“嗨!周小小,我是崔衡,做个朋友吧!”
“周小小,你这次又是全额奖学金,快请客请客!”
“周小小,你也来兼职啦?还有多少传单,我帮你发!”
“一个女孩子嘛,别那么要强,跟家里服个软又能怎么样?何苦把自己累成这样。”
“呐……我兼职的那家炸鸡店,卖剩的炸鸡,送你啦。”
……
表面上,他是条件优良的系草,可他和周小小一样,同样是孤儿院里走出来的孩子。不同的是,崔衡,他的养父母对他很好,但造化弄人,他的养父在他初中时便去世了,而他的养母伤心过度,积郁成疾,也在两年之后撒手人寰。
在大学里,因为一次共同的兼职经历,他们成了朋友,因为身世相似,自然相近。大家都说系草喜欢周小小,其实不是,他俩之间只有单纯的友谊,和对彼此经历的心疼。如果说张莹是周小小生命中的太阳,那崔衡就是月亮。一个照亮内心,一个安慰过往。
可是他,怎么可能在这里?周小小收回思绪,望向高位,此时的皇帝正与张贵妃说着话。大红的龙袍在他身上不怒自威,脸上的表情矜持而高贵,目光和煦有神。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皇帝朝她看了过来,关切道:“周爱卿这些日子身体恢复的可好?”
“托陛下的福,臣已好了大半,稍加调理,便可痊愈。”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又与沈将军说起话来。
重新落座的周小小察觉到有人正盯着自己,抬头看去,竟瞧见张贵妃紧盯着自己,她目光中的猜忌和愤恨还来不及收回,正与周小小的目光撞在一起。
周小小不知道张贵妃为何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张贵妃怕是把自己当成了什么敌人,又想到小花之前对自己的提醒,要时时防备张贵妃。待细看去,张贵妃又恢复了那雍容华贵之态,面带笑容,眉眼和煦。
酒过三巡,舞姬退下,各级官员开始敬酒了,先是敬圣上,一时之间,溢美之词不断,接着又开始敬沈将军,又是连番夸赞。
周小小正在专心搂席,大家又开始向她敬酒,什么“朝廷肱骨”,什么“国之栋梁”,又是一顿夸,什么“承蒙提拔”,又是一通夸。
几杯酒下肚,周小小暗自感叹,他们的嘴是真会说话呀,多亏我是穿到周相身上了,不用见谁都说好话,这要是穿到官职低微的人身上,就冲今日这些话,我是一句都说不上来啊。
“周相,我不在朝这么长时间,对您很是挂念啊。来,我敬您一个!”对面的沈将军举杯相敬。
一时间众人一片安静,互相敬酒的也不敬了,相互奉承的也不说了。目光同时看向沈胜川和周小小二人。
这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虽说沈胜川此次遇险已被查实是李副将与敌军串通所做,但大家并没有觉得这事与周相毫无关系。更何况,这文武百官中有不少人是这二人的党羽,岂不知这二人关系的紧张?
周小小也是一愣,她自是知道沈胜川为人光明磊落的,只是不知道他竟然还能在死里逃生后做出此番举动。也好,自己不正要让周相这个形象改头换面吗?那就从这顿宴请开始吧!
“当是我敬沈将军才对,沈将军征战西北,护得百姓平安,劳苦功高,来,我敬沈将军!”周小小说的真心实意,一饮而尽。
此话却让沈胜川脑子一抽,本来自己说完敬周相后,就已经觉得自己脑子秀逗了,暗自怨自己多喝了这么两杯酒,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怎么什么人都敬?这下周相又目光真挚地说了这么一番话,他忽然觉得,今天不正常的不只是自己,周相他也不太正常。
就这么左一杯右一杯,不多时,便有官员接连醉倒了,席间清醒的人没剩几个,周小小有琉璃鼎护体自然无事,皇上没饮那么多,也无事,沈胜川有武艺在身,加上刚才敬酒一事也又清醒了几分。
忽然有人提议要作诗,歌颂这太平盛世。
不知为何,这提议一出,张贵妃的目光又朝周小小看来,似是探究,又似是防备。
“好,众位爱卿,良辰佳景,盛世太平,是该作诗。”圣上发话了,大家纷纷酝酿起来。
周小小心中一紧,这背诗我在行,这作诗我可不会啊!张贵妃就那么紧盯着我,我怕是不能背啊!算了,一会儿就假装喝醉了,胡乱来两句吧。
大家都在酒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