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垂死的阿里,用那孱弱的声音呢喃道:“你..就不怕...终有一日..也落得..如此..下场..吗...”
她心如死灰,却有千万般的不甘。
那股恨意涌上心头。
大门示众,是耻辱,一辈子的烙印。
落入青楼,那身上的污泥,永世都抹不掉。
永为奴籍,那她到死的那一刻,都要任人踩踏。
怒吗?
又怎能不怒.....
从这一刻起,她恨祁雁知,入骨。
祁雁知却丝毫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眼神冷得比冬日的寒风还刺骨。
“拖下去!”
齐鹰和郑迫合力拉着她的一条手臂,往门口而去。
封湛也是在这时,踏入院中。
他阴沉着脸站在那,看见寂静的院子,还十分奇怪。
目光移到那被拖拽着,半死不活的阿里身上时。
她右手缺了一指的地方,滴着血,沿着木屋后面,一直流到这。
封湛眼神一变,寒声质问:“怎么回事?!”
这里还有两个小孩子,怎么能有这般血腥的场面!?
阿里看到封湛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了希望,挣扎着扑到地上,一点点趴到男人脚边。
“将...将...军,救我.....”
封湛
不动声色的避开她,绕上前。
祁雁知从后面走了出去,双手盘着,放在胸前,好整以暇的说道:“战神将军,可真会挑时间来。”
男人的视线扫过一众默不吭声的下人,再转到了祁雁知身上。
“你做的!?”
“废话。”
祁雁知似乎懒得应付,面色不耐:“处理了一个贱婢,怎么,将军准备来插一手?”
封湛似乎觉得很不可置信,指着那断了的手指:“你砍的?”
祁雁知抿着嘴,轻抬眼眸,眼神刺寒:“我亲手砍的!”
封湛:“.......”
男人面无表情,可眼神中的诧异与冷漠却清晰可见。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知道祁雁知与七年前大不相同了,却没想过她真的会动手将人的手指砍了下来。
祁雁知冷呵一声,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嘲讽:“将军没事吧!?”
“你口口声声说本郡主狠戾,恶毒。如今不过是一根手指,就惊了杀伐了得的战神将军了?”
封湛咬牙切齿,神情中带着荒唐:“祁雁知!你简直就是疯了!”
他有一瞬间,想上去把眼前的女人掐死。
芝窑忍不住抬头看向夫人,死咬唇角。
夫人为何不解释?
明明是那阿里恶毒在先的......
齐鹰虽被刚才的场面吓住了,却还是想为祁雁知正名。
然而不等他出声,木屋内就冲出来两个小家伙,像炮弹一般,扑到祁雁知面前。
两小只张手手臂,将祁雁知挡在身后。
两张小脸,极其防备的看着封湛。
“不准动母亲!”
院中人都被突然间冒出来的两小只吓了一跳。
祁雁知更是怔愣住,拉着两小只的手,不悦道:“你们出来干什么?”
她不想让两个小孩看到这种场面。
封湛看到熟悉
的两个小孩,上前两步想拉过他们。
却被祁雁知警惕十足的挡住了,她面色不善的看着狗男人:“不准碰他们!”
警告完狗男人后,她又弯腰低头,佯装愤怒的对两小只道:“快回屋!”
两小只撇着嘴,不想回去。
小祁凌勇敢的站到封湛面前,仰头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恶伯伯:“那个坏人,她骂我和阿姐是野种,你为什么要反过来凶母亲?”
小孩子稚气的话语惹得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呆滞的看着他。
封湛原本满含怒气的脸也变成呆愣的模样。
“野种?”
他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错愕的看向祁雁知。
怎料祁雁知只是不屑的瞪了他一眼。
小祁凌双手无意识的向后摸着,直到摸到祁雁知的大腿,他才嘟着嘴,委屈的控诉:“我和阿姐在屋里都听到了,可是我们知道,母亲一定不让我们出来.....可是你为什么要凶母亲?”
“恶伯伯也觉得,我和阿姐是野种吗?”
封湛脸色一变,立即吼道:“当然不是!”
他的孩子怎么可能是野种!
那个贱婢!
小祁凌被男人突然的吼声吓得抖了一下,转身埋在祁雁知的衣裙里。
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