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湛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
浑身甚至散发出一股杀气。
看着贺音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的心里完全被愧疚填满。
两步跨上前,扶着她的肩膀,使劲将她半搂了起来。
抬手,轻抚她滚烫的脸颊。
巴掌印刺痛了封湛的眼睛,他咬着牙,带着恨意出声:“骁勇将军虽已是本将军的岳父,但在本将军府中,殴打本将军的夫人,妥当吗?”
若非他为贺音的生父,封湛当即就想上前把他杀了。
贺音的眼泪滑下,几乎烫伤了封湛的手心。
封湛阴沉着脸转身,将贺音牢牢的挡在身后,带着杀意的眼神看向贺图。
贺图的后背抵在了门边,瞧那熟悉的死神般的眼神,浑身忍不住发抖。
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封湛。
坊间曾传言,封湛从柳州堤坝回来后,名声大噪。第一件事就是回到封侯府,把护舟夫人吊了起来,整整折磨了三日。
护舟夫人整整疯魔了一月,封侯甚至为此闹上了朝廷。
却无奈抵不过封湛的劳苦功高。
这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贺图的一口水噎着,不上不下,手指紧扣门框。
“我....我可是阿音的生父!”
贺音一把搂住了封湛的劲腰,脸贴着他的后背,乞求道:“将军,是阿音不懂事,与父亲起了争执,不关父亲的事.....”
女人柔弱的身体贴了上去,封湛的剑眉稍稍拧起,身体有些僵硬。
他握住了贺音放在腹部处的手,寒着脸对贺图斥道:“阿音如今已是我战神府的人,本将军不允许任何人再随意欺辱她!骁勇将军若不想与我封湛为敌,就离阿音远点!”
贺图好歹是一个武将,虽有些畏惧封湛,却也忍不了封湛这般嚣张:“阿音是从骁勇府出去,怎么可能嫁人后便六亲不认?”
“战神将军是要强行拆散我们父女吗?!”
封湛顿时黑了脸,上前就想收拾他,却被贺音牢牢钳制住,拉了回来。
贺音探出一半的脑袋,哭丧着脸,哽咽道:“父亲您快走吧!阿音..答应..答应你好吗?阿音一定亲自去求京兆尹为兄长们做主....您快点走吧....将军不会放过你的....”
贺图来此的目的就是这个。
家中无人可用,他怎么会容忍祁隆昌和封岂施压。
眼看着贺音终于松口,他虽是一脸的不满,却还是愤又惧的挥了下衣袖,夺门而出。
那背影瞧着,别提有多难堪。
林总管看他离开,领着禾儿入了院子,入目就是贺音窝在封湛怀中,哭得泣不成声的场面。
她怜惜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这二夫人也不容易......
封湛撑着她的肩膀,将她缓缓拉开,轻柔的抚着她的脸,一脸心疼:“疼吗?”
贺音委屈巴巴的看着他,一会摇头,一会点头,泪水模糊了眼睛。
她咬着唇,强行忍耐。
封湛轻声道:“何必再惧他,你有我.....”
贺音摇着头:“阿湛....这些话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阿音至死都是从骁勇府出来的,那是阿音的娘家啊..
.虽然阿音的母亲出生低微,但不管如何,阿音都得倚靠着娘家....”
“况且,若是我嫁于你,便抛弃娘家,外界的人会怎么说你?你是知道的...我绝不会祸害连累到你半分...我已经病榻花了你许多钱财与心思,日日如此...阿音真的好绝望....”
女人说着便低下头,眉眼中带着一股沮丧与绝望,双手也从男人身上滑了下来。
揪得封湛的心尖一阵阵的疼。
禾儿忍不住冲了进来,跪在封湛面前,哭嚎着:“将军救救我们家小姐吧...自那日在主厅与夫人争议后,我们小姐没落得半分好...明明她什么都不知道..却要承受所有的惩罚,医师来来回回好几趟,不管林总管如何寻医师,我们小姐都起不来....”
封湛低头看了眼自入府后,身子更加孱弱的贺音,瞬间满脸的惭愧。
他忍不住转头看向林总管。
林总管无奈的摇头叹息一声,缓步上前,看着禾儿:“将军何时怪过二夫人呢?将军自是知道二夫人清白,只是那时发生的事,属实是委屈了战神夫人。将军并没有多为二夫人说话,却也未曾施加为难,你又何必如此?”
话落,她看向贺音,满眼的心疼:“二夫人也是....医师说了,您必须日日心情开朗些,身子才能有所好转。您日日这样寡欢,庸人自扰,不会徒惹将军心疼,毁了自己好好的身体吗?”
贺音抬头,眼睛红肿,巴掌印更是骇人,哑声道:“林姨,自我入府,府中为我开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