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要命!”
“何时我想穿什么衣服,不想穿什么衣服,都得轮到你来操控了?”
封湛蹙眉,低声道:“祁雁知你没有心吗?看不出我只是担心你受寒吗?!”
他纯粹的一番好心,却被她毫不在意的践踏曲解着。
祁雁知奋力挣脱钳制,美眸死死的瞪着封湛,低吼一声:“我不需要!”
“你到底是怎么觉得自己想要大发善心了,别人就一定要接受?你想对我好时便不问感受,一股脑的全塞给我,不想对我好时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我辱骂我,甚至拿刀刺我!”
“像你这种疯子,能不能离我的生活远一点!”
“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迟来的深情与觉悟,比畜生还要卑贱!”
祁雁知气红了眼,用力扯了扯身上的带子,没扯出来,只能咬牙含恨道:“你若当真担心我,想为我们好,为何不杀了那些伤我们害我们之人?”
“为何要三番五次在行动上维护那些人,嘴里却口口声声的说着为我们好?”
封湛上前两步,她就后退两步,“我说过了,我还有没做完的事!”
“你就当我欠你,现如今我也只是想让你披件衣服,你何必有那么大的反应?”
祁雁知听得莫名其妙,声音冷得不像话,掷地有声的低吼:“因为为我披衣的对象是你!”
“但凡今日换成任何一个人陌生人,我都会毫无感觉的接受。”
“水牢里太脏了!里面充斥着你过往那些恶心人的罪过,我不想脏了自己的衣服,所以接受了你的衣服。但我若一踏出水牢,你那衣服便同你的水牢一样脏,一样让我恶
心!”
“我只要一触碰到这些东西,就会想到你曾经的手段,就会想到你一次次包庇杀人凶手的嘴脸!”
那般掷地有声的控诉着过往一切,震得封湛陷入短暂的失声,眸底更是一片痛色。
祁雁知气得胸腔都在震动,似乎不止是为这一次的小事件发作,“我与你在人前演戏,那是因为我在保命,在为自己谋出路,在为自己与家人寻一条可逃生的通道!”
“所以我可以容忍你无所忌惮的亲近,但在这战神府内,你我心知肚明这里有多少龌蹉的往事,这里每一寸的土地,都留存着我七八年内在这里受尽的屈辱与白眼!”
“你休想再妄动心思!”
祁雁知双眸通红,满是恨意,红唇紧抿,极尽凉薄,“你总怨是我造成这一切的悲剧,但封湛,算到今日,已有八年,你可知八年前我执念恨嫁,是你一纸书信所致!”
封湛闻言,本深陷痛苦的脸色骤变,露出极为惊疑的神色。
“八年前我本欲随母妃一起入庙,离开王都这般让人作呕的地方。”
“是你....是你给我一纸书信,是让你让我耗尽心思的恨嫁!造成今日一切惨剧的人是你不是我!”
封湛似乎听到了什么荒谬至极的话语,直摇头,嗓音微哑:“自认识你到现在,我从未给你写过任何书信!”
话音一落,俩人顿时陷入死一般的沉静。
祁雁知的红唇紧抿着,眼底一片通红,脑中那一帧帧困扰她的画面不断闪过,白雪擦过她的红唇,惹得她忍不住轻颤了两下。
封湛的双手也忍不住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跳,似乎极力隐忍着什么。
俩人深知对方的话多半是没有假。
可祁雁知的执念与恨意太深了,她几经梦魇,看到的皆是这战神府内折磨人心的手段。
明明受尽折磨的是原主,她却无端的感同身受,痛彻心扉。
半响,她低下头,掩盖眼底翻涌的恨意,凉凉道:“无所谓了封湛。”
“今日之闹剧,无关衣裳,皆是过往仇恨所致。你可以
动心思,但你须得知道,我祁雁知从不走回头路。”
“于我而言,你我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我靠不了陛下,只能依托你,那便算了。”
“你若还像人,还有一丝人性,那便得说到做到。”
话落,祁雁知决然转身,右手握着小刀,将带子隔断。
墨色大氅毅然落入雪地,染了大半的白。
封湛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一阵阵的抽疼着,从前不扯破脸皮,他还能无所顾忌的与她亲近。
现如今,她是半条缝隙都不想给自己留了。
水牢就像一个巨大的缺口,一旦踏入,俩人过往的经历就会被勾起。
血的代价,谁又能忘记?
尚且不说,祁雁知不是原主,她可能从未对封湛动过半点心思。
一经穿越,便是满腔恨意。
封湛看着脚底的大氅披风,默默跨过,不远不近的跟在祁雁知身后。
他从不知道水牢与欢颜院离得这般远,远到俩人都被冻得脸色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