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声音略显苍老,但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叹息。
他停顿的片刻,仿佛是在整理思绪,让过往的回忆渐渐浮现在眼前。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远方,声音重新响起,带着几分感慨继续讲述。
“那孩子开始时还挺勤快的,跟着我修自行车,本以为他会踏踏实实地学门手艺。谁曾想,人心难测啊,没到半年的时间,就提出来我给他点钱。”
老人摇了摇头,眉宇间流露出一丝遗憾,“他离开这里,只说是去外面的世界闯荡一番,没想到竟会走到那一步。”
老人的眼神里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终南镇三湾村,那里风景虽好,却也藏着不少故事。他去给胡某打工,原以为是寻了个正经营生,谁知……唉,世事无常。”
说到这里,老人的语气变得更加沉重。
“不到一年,他就和胡家的女儿私奔了,这事儿在村里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年轻人啊,总以为爱情能超越一切,却往往忽略了责任与后果。”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听说他们逃去了户县,那之后,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没有他们的音讯。
也不知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是幸福还是……”老人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用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睛望向远方。
江淮听闻这段出乎意料的故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随即收起个人情绪,专注地继续提问,“王大爷,他在成为您的儿子之前,是哪里人?
还有,您还记得他的全名吗?”
老人闻言,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缓慢。
片刻后,他恍然大悟般轻声说道:“嗯……名字我记得不太清楚了,好像是叫彭……
对,彭妙计,他是陕西山阳县的人。”老人的脸上掠过一丝困惑,显然,他对彭妙计的过往所知甚少。
“那孩子从来不愿意多谈自己的家人,所以我对他之前的经历也了解不多。”
见江淮追问,老人的神色中多了几分担忧,眼睛紧紧盯着对方,急切地想知道缘由。
“他怎么了?难道在外面闯了什么祸吗?”老人的声音里既有好奇也有隐隐的不安。
许昭阳见状,连忙温和地安抚老人,他的语调平和而充满理解,试图减轻老人心中的负担。
“大爷,您别担心,我们只是在了解一些情况,并不是说他一定有什么问题。您能告诉我们这些,已经帮了大忙了。”
老人听着许昭阳的话,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仍显得有些无奈和失望。“唉,我跟那孩子早就没联系了。
他在的时候也就大半年光景,走后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杳无音信。
说起来,这过继的孩子啊,有时候心还是向着外头的,我也是孤独终老的命了!”
老人边说边摇头,语气中既有对人情冷暖的感叹,也有对自己判断失误的一丝自责。
“王宏德……彭妙计,这名字我怕是再也无缘听到了。
你们若是能找到他,替我问问他还好吗?虽然他走得突然,但我心里还是希望他能过得安稳。”
老人的目光变得柔和,仿佛透过时间的迷雾,试图窥视那个曾经在他生命中短暂驻足的年轻人的未来。
告别了王建辉老人,许昭阳站在老屋前,拿出手机,快速拨通了队里的电话。
他简明扼要地传达了任务:“查一下陕西山阳县的彭妙计,我们需要他的全部资料。看起来,我们得准备去趟他的老家了。”
挂断电话,他转向身边的江淮,“等他的详细信息出来,我们估计得直接前往山阳县。这一路风尘仆仆,看来又要赶路了。”
江淮闻言,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疲惫却乐观的微笑。
“这一趟破案之旅,确实让我们跑了不少地方。
不过,这就是我们的工作,不是吗?”他拍了拍许昭阳的肩膀,“等下出发,我来开车,你先休息一会儿,保持体力,接下来可能还有的忙呢。”
两人之间无需更多言语,一种无声的默契在空气中流淌。
随着决定的达成,在夕阳的余晖中,一辆车缓缓驶离,向远方未知的目的地进发,背后留下的是对真相不懈追求的坚定背影。
夜色如墨,繁星点点,当许昭阳与江淮驱车抵达山阳县时,夜幕已悄然降临。
山阳县的警局内,灯火通明,几位当地警官热情而专业地接待了他们。
经过一番高效的交流,一位中年警官神色凝重地向他们说明了情况:“彭妙计确实是我们山阳县出身的,不过据我们掌握的信息,
他后来因为家庭原因搬去了周至县终南镇,住在他姨妈石明兰家中。
如果你们想要进一步寻找他的亲属或者了解更多信息,恐怕得再跑一趟,去周至县看看了。”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