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什么话也没说,只抬手将慕闲引直接推走了。
慕闲引扬了扬眉,他还以为迎接他的会是故人,看来是他想多了。
地面平坦并无凹凸之地,因此慕闲引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舒适的地方。
他不知道他们要去往何方,只是没多久,他就被带进了一个类似封闭的地方。
几乎是他进来的一刹那,身后的人就将房门关闭,慕闲引没回头看,只听见了房门的上锁声。
这会儿他才有心思将衣袍上的灰尘全部抖落,他从进入院中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时刻防备着。
是以,刚刚掉落的时候,他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身上倒是没有地方摔伤。
他转动了轮椅的方向,四处瞧了瞧,确实没有其他逃脱的出口。
既然想他来,为何又不打算见他?
也是,隐忍了多年,耐力当然非常人所能堪比。
只是不知他这位曾经的九皇兄,如今又会做到什么地步?
直到有人前来送饭,慕闲引才发觉已经到了夜晚。
饭菜清淡宜人,慕闲引却一口也没动,在旁人的地盘,还不至于让他那么快就松懈下来。
而在这时,肚子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叫声。
慕闲引双眼一闭,一直到清晨这才醒来。
他刚睁眼的一瞬间,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即便是在王府里,他也不会全然放松下来,更不用说自己现在的处境了。
他双眸微眯,望向了门口的方向,在最底端的门缝间遗留下了什么东西燃烧过的灰。
他越来越搞不清楚对方的目的了。
倘若是拿他们来胁迫皇上,昨夜应该就有动静了,可直到现在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外面正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噼里啪啦的穿过枝叶砸湿了大地。
奚筝带领人搜了一夜也没有发现入口,此刻又下起了雨,事情变得越发棘手了。
凛阳在一旁也急的不行,昨天慕闲引也相继失踪之后,他原本在山上的搜寻也转为了这里。
他原是与慕弦惊兵分两路的,可后来在约定好的地方迟迟没有见到对方的时候,他意识到应该是出事了。
之后才被奚筝告知,人失踪了。
只是他带着人在山庄里上下搜了一遍之后仍然不见慕弦惊的踪迹,而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在这里。
只是因为天气的原因,现在的搜寻也被迫暂停了。
突然肩上被人拍了一下,他回头望了过去。
“或许这是及时雨呢?在雨水的冲刷下或许会留下什么痕迹。”
他从奚筝的双眼里看出了不确定,这句看似是安慰的话却让凛阳看到了一丝希望。
“奚筝,你说的对,或许上天真的是在帮我们。”
云柳园内,云豆撑着油纸伞快速的向着屋内走去。她步子有些着急,匆忙的将油纸伞放在了门外,甚至连收都没有收。
雨水顺着伞沿滑落,伞的边缘处瞬间被晕湿了。
容柳烟正在涂抹着胭脂,听闻匆忙的脚步声,不禁向着云豆望了过去。
“发生何事了?怎么如此着急?”
云豆在她耳边说道:“小姐,有那道士的下落了。只是那提供消息之人却说,要与小姐面谈。
不过奴见那人神色有些紧张,不知他口中的话是真是假,小姐要与那人见一面吗?”
“当然要见,我们现在就出发。不管那人口中的话是真是假,你既然能找到那人的身上,就说明他与那道士间必定有什么关联。”
云豆一听,连忙去准备了出行的马车。
她望着手中刚刚从膳房里拿来的绿豆,虽不知小姐是何意,应该是有用处的吧。
马车里,容柳烟将那一小袋绿豆贴身放好。听闻那人所在的地方,有些不敢相信的再确认了一遍。
“他说的要约在那里?据我所知,那地方分明是一座破庙啊。
听说,在我儿时那里还出了一桩命案。那地方偏僻不说,基本上也没有行人会路过那里,大都绕路而行。”
“不是,那人住在那处。”
云豆想着那人的样子,又开口道:“奴瞧见他左臂没了,估计做些活计也会比正常人难一些,所以过的并不好。而那破庙正是人人不想靠近之处,他便住在了那里。”
云豆想到她初次见到那个少年时,差点被他袭击了,那人防备心很重。不过在见到他断臂的时候,她或许理解了。
那人从前应该发生过一些不好的事情,这才会下意识的做出那样的动作,那是在规避危险。
也是一个可怜人。
容柳烟闻言一怔,“银子带够了吗?若是他能告知我一些有用的消息,那便多给些吧。”
云豆掏出了一兜子银两,拿在手中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