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哗哗的传入几人耳中,本应该让听者心情平缓,但此情此景多少有些令人烦闷。
容柳烟一脸困惑,面带不解。
“孙小姐怎会这般想?我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孙浅仪看到苏雀就觉得心烦,索性面向溪水。听见容柳烟一副拒不承认的样子,掌心逐渐收紧,而后深吸了一口气。
“误会?好,那你便说一说我哪里误会了?我们从小相识,可你看看语霞与我之间的关系,再看看你与我,你就没发现不管我们相处多久,我们的关系就只能到这里了?
为何?是你不擅长与人交心,还是你根本就瞧不上我?”
她望着溪水中的自己,气血上涌,气的小脸都泛了红,呼吸略显急促。
“孙小姐,这的确是误会一场,擅长交心一事我的确做不来。你如果因此生气,我想我接受。可苏雀不一样,她救过我的命,于我而言是特殊的存在。”
若不是因为苏雀在火场里的那一扑,为她挡了一下,她绝对撑不到慕弦惊赶来救她的那一刻。
试问,有人愿意为了你甘愿牺牲自己,你哪里不会动容呢?
容柳烟想,苏雀是一个值得交心,且能将后背托付之人。
苏雀也没想到,容柳烟会这么说,她摆了摆手。
“嗨,那算不了什么。”
说起来,她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救容柳烟也是救自己,所以,等同于她在自救。
“不过孙姑娘,你们既是从小相识,那便应该了解柳烟的性子。
可不能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就对自己的朋友有所怀疑,不仅寒了对方的心,自己也不好受。”
正在气头上的孙浅仪,听闻苏雀的话,侧了侧身子瞪向她。
即便是她误会了,哪里轮得着苏雀在一旁说三道四?
她转过身瞪着苏雀,“你少在那里惺惺作态!若是柳烟真的如她所说的一样,遇到了危及性命之事,你苏雀会这般大义凛然?必定是不安好心,等着日后有所图谋!”
她转而握上了容柳烟的手,“你可别被人蒙骗了还不自知,她苏雀之前对王爷出言不逊的事情,你难道忘了吗?
她向来嚣张至极,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说不定,说不定,她如此做,就是为了三皇子!”
容柳烟安抚她道:“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的,我相信她。”
苏雀真是听不下去了,怎么绕来绕去还是绕到了她的身上?
“喂!你别血口喷人好吧。”
她向着孙浅仪走近了两步,对上那双愤恨的双眸。
在孙浅仪眼里,苏雀仿佛是那十恶不赦之人。
“怎么?戳中你的心思了?”
简直把苏雀听笑了,“我看不是戳中我的心思,怕是戳中了孙姑娘的了。你对我这般敌意,还特意拿王爷说事,怎么着,你心仪他?”
刚刚还一副巴不得上前咬死苏雀的人,如今眼神一缩,像是有所忌惮般的偏了偏视线。
“真被我说中了?”
苏雀不禁勾了勾唇,“你心仪就心仪呗,这也没什么,但干嘛老是将我拉下水啊?容语霞,你说是不是啊?作为孙姑娘的好友,你不应该劝一劝?”
明明是撺掇着对方来的,现在又不出声了,这是几个意思?
“还是说,那场大火······”
还不及苏雀说完,容语霞急忙出声,将孙浅仪拉到了她的身边。
“浅仪,好了,说开就行了。既然妹妹没有那个意思,我们也别再生事端了,以免落人口舌。”
孙浅仪奋力甩了甩衣袖,苏雀随意耸了耸肩。
想着人终于走了,接下来可以好好的吃烤鱼了。
杏蕊见苏雀脚步一转,立即会意,准备将烤鱼从火堆上方拿下来。
谁知另一道身影更快的从她身边掠过,杏蕊在红竹抬脚准备踢翻烤鱼之时,扣着对方的肩,将人向后拉去。
红竹踢了个空,转身又想去踢。
苏雀终于忍无可忍,“我说过了,我最烦自作主张的人!孙浅仪,既然你管不了你的侍女,那伤了或者残了,你也不要对我生怨!”
再而三的挑衅,以为她苏雀是没脾气吗?
“小姐,你别管奴了。奴就是见不得苏姑娘这般对您,凭什么您在她面前就要多加忍让!奴偏不要她如愿!”
红竹还在尽力挣扎着,额上青筋尽显,势要将那烤好的几条鱼摧毁。
苏雀眉心微蹙,寻常人家的侍女不可能这般胆大,处处行事都这般莽撞。若不是主子暗中授意,红竹敢吗?
看来源头还是在孙浅仪这里。
任凭红竹怎么挣扎,杏蕊一脸轻松,跟捏着一条小鱼一样,任凭它怎么扭来扭去,都无法逃脱她的掌心。
她一转身,只见一道身影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