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被侍卫包裹着,其中围绕在皇上身边的侍卫更是多了两圈。
叶潇然下了马,苏雀一走到他身边,他便握着她受伤的胳膊仔细看了看。
“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吧,刚才说不是说话的时机。我就纳了闷了,从一开始在人群中,我便没有见到孟兄,如今你问了我他之前的动向也就算了。”
他忽而离苏雀近了些,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有没有注意到他这边,这才继续说道:“为何要跟皇上说那些?你老实跟我说,孟兄是不是出事了?还有你这伤是怎么一回事?”
苏雀不自在的抽了瞅胳膊,“就是一点小伤,不严重。表哥,你别再问有关孟大哥的事情了,他其实不是本来的孟大哥。”
牵扯到慕渊以及皇室,叶潇然最好不知道为好,苏雀模棱两可的回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与孟兄之间的相处难道是假的吗?他是不是出事了?”
苏雀不吭声,他一拉马脖子上的缰绳,作势便要飞身上马,苏雀不能看他以身犯险。
她一急,一手拽住叶潇然的衣袖,可能是用力有些猛,只听见撕拉一声响。
叶潇然愣住了,苏雀也愣住了,唯一神情没有丝毫变化的杏蕊,立即闪身挡在了两人的中间。
周围看热闹的视线过于惹眼,叶潇然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将耷拉下来的衣袖缠到了腕间,眼神扫了一圈儿,那些惹眼的视线才终于停息。
苏雀悄摸抬眼望向他,在叶潇然看向她时,她又垂下了双眸,张了张唇小声的说着:“对不起啊表哥,我不是故意的。”
叶潇然倒没有要怪苏雀的意思,只是心里在意着孟险的事情,仍是一脸凝重。
皇上那边似乎是传达了什么指令,位于他们前面的身影开始前行,大概是人已经齐了,被安排出山了。
人群里免不了一些躁动,但碍于皇上在此,不敢有什么造次。
不过还是有声音传了过来,总而言之就是一些埋怨没有玩的尽兴的之类的。
叶潇然还是头一次步子迈得慢了些,苏雀知晓他想做什么,无非就是借此绕过侍卫的眼线,去山里找孟险。
“表哥,你可知抓了那么多年的残党余孽,为何还没肃清?”
叶潇然被苏雀一打岔,想的计划一下子没了头绪,茫然的望向她。
“不知,总归没有残害皇朝、残害百姓不是?那么多年过去了,也有可能早已尸骨无存了也说不定。”
“或许换了新身份呢?借此隐匿自己的行踪,暗中扩大势力等待来日一举拿下。”
苏雀没有听到慕弦惊与慕渊的谈话,但大致也猜到是因此。
那个慕渊看她的眼神不对,同样的,孟险也是如此,她这才觉得孟险像什么人。
准确来说,不是像,而就是他本人。
叶潇然牵着马的手握紧了缰绳,苏雀这意思是在点什么,他一想就理出来了。
“表哥,你见过孟险的真容吗?”
马儿似乎被嘞了一下,不耐的晃了晃脑袋,叶潇然这才松了松手,神情有些崩裂。
苏雀也点到为止,不出声了。
刚行了没多久,人群再次发生了躁动。
不是因为抱怨或者皇上又传达了什么新的指令,而是有人抱着脑袋,一脸气愤的叫嚷着:“谁?谁拿石子砸了我的头?大家都是世家出身,至于玩这么阴的吗?平日里有什么直接说就是!”
可是周围的人神情皆是一片茫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摇了摇头。
那被石子砸到的头的公子,似是强忍着怒火,忍不住想再次出声,刚张了张唇,突然双眼猛然睁大,笔直的倒在了地上。
后背上赫然是一只箭矢,直接从背后贯穿了男人的心脏。
身旁的马儿似乎也见了血,躁动的来回冲撞着,导致所有的马全部受到了惊吓,到处乱闯。
一时之间,人群为了避免被受惊的马匹撞到,慌乱的四散。
侍卫在竭力的控制住人群,保护他们以防他们受到伤害。
其中倒是有一人,飞身坐于马上,搭弓放箭,十分果断。数箭齐发,从暗处倒下了几名黑衣人的身影。
叶潇然护着苏雀,一回首便见到了此人,是之前说了一句话便稳住人心的那位公子。
孙繁并不是第一人,在那之前慕弦惊便已经带伤拉动了长弓,射伤了企图攻上来的黑衣人。
而那黑衣人长剑直指皇上,飞身而下,只是还未有所接近,便被慕弦惊中途射杀了。
皇上当即怒道:“好一个慕渊,来人,给朕彻查南山,将慕渊以及党羽全部拿下!其他人格杀勿论,慕渊给朕活着捉拿!”
“是!”
皇上怒气直往上涌,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本想将众人彻底平安送出之后,再在山下等候着结果,亲自与慕渊说上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