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气氛陡然凝重,容纪眉宇间隐隐染上了一股燥意。
容夫人的掌心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不由为此刻的牛婆子内心揪了一把汗。
“刘姨娘就这么信任珍燕吗?”
牛婆子笑的眼尾泛起了褶皱,她虽一直待在厨房中,可这双浊眼看得是门清。
刘姨娘性子谨慎不出错,是一件好事不假,可偏偏只看重身边的珍燕,其他下人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想法了吗?
平日里大家都是下人,怎么偏偏这珍燕的待遇都快赶上姨娘了,她们这内心就不嫉妒吗?
就没有欲望吗?
有了欲望,这什么都会变。
“你这是何意?都到现在了,还想挑拨我们主仆之间的关系吗?”
珍燕内心突然狂跳个不停,因着牛婆子的话,她隐隐有些不安。所以她冲着牛婆子大喊出声,却没想直接被牛婆子踩中了辫子。
“老身还真没那个意思,不过珍燕,你为何这般慌乱?难不成还真怕老身说一些挑拨离间的话?
只要你没有做过,就算老身再怎么言语挑拨,刘姨娘又怎会轻信老身的话?”
牛婆子面色平静,话语之间透着一股老成。
“刘姨娘,您还未回答老身的话。不过老身以为,这回答,姨娘还是听闻咱们院中其他下人的话说完,再做答复为好。”
容纪怎么也没想到,因为一块玉佩居然牵扯到这么多人。
若是平常,他现在早就让刘姨娘回院中亲自了,可偏偏涉及到了着玉佩如何到的男尸手里,他怎么也不会轻易放过!
屋内又涌入了一批下人,多是刘姨娘院中的侍女,乌泱泱的站了一排。
有些胆大的时不时抬眸望向了跪在地上的珍燕,剩下的一些胆子小的根本不敢乱看。
听容纪问起她们有没有见过该玉佩出现在珍燕身上时,她们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刚才她们的神情容纪也看在眼里,从那几个胆子大的人中间挑了一人出来。
那侍女一看抽出来的是自己,强压下嘴碎的性子,多少收敛了一些。
“我们确实看见过,毕竟珍燕受姨娘的赏在我们眼里也很正常,可那块玉佩不一样,我们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上面的容字那么醒目。”
她说着说着便想往容纪那边凑,若不是身边的侍女知道她什么德行,暗中揪了揪她的衣袖,不然她能直接跑到容纪的耳边说悄悄话。
容夫人看了一眼容纪接着起身,望向身前站着的一排人。
“此话可属实?”
侍女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夫人若是不相信,可以一个一个的向我们询问。”
这话可就盖棺定论了,这么多人证在此,珍燕哪还能脱身?
“珍燕,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珍燕已经完全吓惨了,她那时候趁着刘姨娘不在,自己便偷戴了一会儿,谁成想她们居然记得这么牢?
也就那一小会儿的功夫,她被牛婆子提醒了之后,便没敢再戴在身上,连忙放了回去。
万万没想到,在今天会是将她直接拖入深渊的死证!
她连忙转身想拉住抽身而去的刘姨娘,“姨娘,你听我解释,我不是”
还未待她说完,刘姨娘便直接甩开了她的手。
饶是多年的情分,在此刻刘姨娘也不能保珍燕。
珍燕现在是铁板钉钉,她若是帮忙求情,在容纪眼中,她便是是非不分、试图包庇珍燕的恶人。
容纪又会怎么看她?
“老爷,是妾眼拙,识人不清。可珍燕毕竟跟在我的身边时间较长,妾实在难以割舍这段情分,还请老爷代替妾做主。”
此时的她只想赶紧定下,后面再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再将珍燕挽救回来。
如果是因为一时的虚荣心,她可以理解,这也无伤大雅。
容纪蹙眉应了一声,时不时的窃窃私语声也传了过来,他问道:“叽叽喳喳什么呢?吵的人耳根子也不清静。”
碎嘴闻言立马出了声,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老爷,这地上躺着的,我们刚才看了看,觉得有些眼熟。”
牛婆子时刻注意着她们的动向,听到这句话之后,她看向了容夫人,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撞上了。
后者动了动身,向着容纪走来,站在了他的身边。
这里面唯有一人,一点也不好奇。
刘姨娘紧张的望向了那碎嘴的侍女,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想所有人在此刻全部都消失。
扰乱苏雀这件事,只有她同容语霞知晓,可万一呢?
万一被谁听见了呢?
“这男人,哎呀,说出来都嫌臊得慌。”
侍女看了一眼珍燕,指着地上的死尸道:“他们之间好像有一腿,夜深时,两人在外面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