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默了一瞬,谁也没有再出声。
孙浅仪缓过来之后,在红竹的搀扶下又坐了回来,一杯热茶下了肚,这才彻底清醒。
耳边是容语霞劝慰的声音,她只觉一阵恶心。
“我永远也不会抛下你,浅仪,咱们只有同仇敌忾,方能共生啊。我想,你应该也不愿看见容柳烟揭发你我的那一天吧。”
容语霞若是败了,便是连翻身的机会也不会有。
同样的,孙浅仪背后的孙家也是,她别无选择,只能助纣为虐。
两人这次没再发生什么争执,达成了共识。
容语霞还是动了要杀容柳烟的心,只有容柳烟死了,她们才不必每日活在提心吊胆之中。
临走时,孙浅仪并没有乘坐容语霞的马车。
她只是想四处走一走,但容语霞却会错了意,以为她留下是想再看一眼慕闲引。
容语霞同香桃的身影一消失,孙浅仪便被从身后捂住了嘴巴拖走了。
红竹大惊失色,又惊又惧的哭喊道:“放开我家小姐!”
正是因为红竹的哭喊声,这才将出来找人的杏蕊吸引了过来,她手上红鞭一扬,一抹红缠上了对方的脖颈。
而后那人因为缺氧,迅速松开了孙浅仪,双手扒拉着脖颈上的红鞭。
红竹拉着逃脱出来的孙浅仪退的远远的,只见杏蕊一个飞身,来到那侍从的身后一手刀劈了下去,人当场翻着白眼晕倒在地。
“我们先离开,这侍从衣物不俗,主家应该大有来头。”
杏蕊瞥了一眼地上的人,随后将她们主仆二人带上了二楼的雅间。
雅间内,苏雀趴在窗台托着腮,无聊的四处张望着。
从天边飞过了一群鸟,叽叽喳喳的落在了院中的枝干上,左右摇晃着脑袋。
苏雀无意识的跟着学了学,鸟儿突然不动了,她还以为是学人家人家不高兴了,便停下了动作。
又百无聊赖的找着什么新鲜的玩意。
视线下移时,冷不丁的对上了一双染了兴致的眸子。
慕闲引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院中,似乎看了她半晌,苏雀赶紧缩回了身子,嘭的一声将窗子关上了。
虽然料到了慕弦惊是来找他的,但她没想跟他们碰上。
不过,怎么就他一人在?也不见奚筝。
“苏姑娘不是说想透透气,怎的又将窗子关上了?”
男人的问话打断了她的思绪,对上孙繁疑惑的视线,她淡淡道:“外面风挺大的,有些冷。”
孙繁也没再继续说什么,那边房门被人推开了,杏蕊带着二人走了进去。
“大哥,你怎么也在这儿?”
一路上,孙浅仪不断的猜测苏雀找她做什么,没想到,孙繁也出现在了这里。
桌面上的两杯茶,除了孙繁的那杯空了,另一杯也只剩下了一半,两人似乎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了。
苏雀并没有走上前,还倚着窗站着,杏蕊来到了她身边耳语了几句。
她眉心一紧,看样子待会出去免不了一场麻烦。
“你先别管我的事情,说吧,她找你说了什么?”
孙繁的话突兀的钻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里,孙浅仪似乎有些犹豫,半天没张嘴。
红竹却是看不下去了,扑通一声在孙繁面前跪了下来。
“少爷,容语霞又想胁迫小姐,小姐没法子只能先应下来了。”
果不其然,跟孙繁与苏雀原先想的一样。
不过能让孙浅仪有了顾虑,看来这容语霞嘴上的功夫倒是又深了几许。
苏雀只在一旁看着并未出声,全程都只是孙繁在问。
毕竟两人是兄妹,没过一会儿,孙浅仪便将之前容语霞所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孙繁闻言气得当即冷哼一声,“她起了害人之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想再来一次,真是胆大妄为!你过几日便要入宫了,她还想拉着你做什么?”
孙浅仪顿时噤了声,这法子实在是难以说出口,红竹也紧抿着唇,避过了孙繁的视线。
就这么几日,能做什么?
无非是带着容柳烟出来认识认识以往的人呗,这中间能大做文章的可多了去了。
明的不行来暗的,大不了再找人行刺一回,反正慕豫麟也会帮她再掩盖一回。
要么就是叙叙旧,饭菜里下些毒药之类的,但风险太大,还不如找人行刺呢。
苏雀支着下巴暗戳戳的想着。
不过,这也没为难到说不出口吧,难道都不是?
“她不会想打那种主意吧?”
苏雀话一说出口,几人的视线全部落在了她身上,她直接张口道:“下那种药,先坏了容柳烟的名声?”
孙繁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转头看向孙浅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