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途中,奚筝坐在车缘上不时的侧目看向身旁的杏蕊。
几番之后,终于被杏蕊逮了个正着。
“你老看我做什么?”
奚筝目光一顿,犹豫之后还是说了出来,“我与凛阳打的那一架我赢了。”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倒是将杏蕊听懵了,所以呢,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那你还挺厉害。”
想了半天,杏蕊才说了这么一句。
“这么一比较,我确实还挺厉害的。”奚筝自夸道,“所以,杏蕊姑娘,”他望向她。
“这天下是不是比凛阳厉害的人还大有人在?”
“嗯。”杏蕊点头,“确实如此,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
奚筝着急的挠了挠头,怎么跟他所想的不一样。
他都说的那么明白了,怎的杏蕊还是没有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其实是想说,既如此,她应该看看其他人,不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凛阳那人对待她也不体贴,不换下一个,还留着作甚?
可杏蕊仍旧是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兀自看着前方的路,忽而道:“凛阳是三皇子的近身侍卫,那么容语霞最终会如何,他一定也清楚。”
奚筝见她望来,微微点了点头,又听见她道:“那么届时可否请你帮我询问一二?”
“当然可以,不过你打听此事做什么?”
“若是容语霞还能侥幸翻身,绝不会放过小姐。”
杏蕊目光幽暗了一瞬,她不会让此事发生。
厚重的帘布遮挡住马车内的两人,苏雀将披风解下放在了一旁。
慕闲引侧目看了过来,轻飘飘的道:“你就不担心容语霞若是在此次侥幸存活了下来,来找你寻仇吗?”
“我有何好担心的?她现在自身难保,即便是如王爷所说的那样,日后来寻仇。”
她眸光微动,落在了慕闲引身上。
“想必那时我已身在王府,这是王爷该担心的事情。”
其实,这番假设本就不现实。
容语霞屡次陷害容柳烟,容夫人可不是一忍再忍的主,这一次,她铁定翻不了身。
只是也不是绝对,毕竟容语霞对于容纪来说,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就看容纪能否力挽狂澜,将容语霞薅出来了。
天色渐黑,容府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容纪脚边是破碎的瓷片,袍角处也被茶水打湿。
容夫人也是发了狠,第一次不顾失了脸面,举止有失风范。
“娘,爹也是为了整个容家好,既如此,”
容柳烟站在容夫人身边,话还未说完,便被容夫人直接打断。
“柳烟,你不必多说,你爹既然狠不下心来,那便由我来抉择。”她看向容纪,那双眸子里面的爱意似是终被耗尽,平静的如一汪死潭。
“容纪,这些年来我对于刘姨娘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并接纳了。可结果呢?”
她来到容纪身边,话语里多了些质问。
“结果呢?她们一个两个全部想要置柳烟于死地!我们好好一个家,如今闹成这个样子,容纪,你说归根结底,错在谁身上?”
像是一瞬间将容夫人心底的那股埋怨勾了出来,她诉说着以往藏在心底的委屈。
可终归没把那句,“是你引狼入室”说了出来。
容纪始终无动于衷,像是通过沉默来抵抗容夫人,在容家,容夫人终究还是没有只手遮天的权利。
他这一举动,多少是寒了对方的心。
容夫人看着面前相守多年的人,眼眶渐渐蓄满了泪,却执拗的不肯让其坠落,睁大双眼,硬生生将泪憋了回去。
容柳烟心中百感交集,上前握住了容夫人的手,似是在说,还有她在。
“多年前的那个预言,谁也不能证明真假,可你却依然守了那么多年。”
容夫人笑了笑,“容纪,小心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容夫人牵着容柳烟便要离开。
就在这时,打外面匆匆跑进来一个小厮,上来便道:“老爷,乐家庄那边让咱们派人过去将人领回来。”
这是找到容语霞了?容夫人心思一顿,但贺熠没传来消息啊。
“是有大小姐的消息了吗?”
容纪这时候像是活了过来般,急忙出声询问。
小厮摇了摇头,“那边的人没说,只让老爷派人过去接人。”
“好,让人准备一下,赶紧将人接回来。”
小厮应下之后就退出去了。
而容纪这才觉得当着容夫人和容柳烟的面,他这样的举动有些不妥,思忖一番这才道:“夫人,柳烟,这件事情等语霞回来之后,我们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