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他无赖般的话语。
羞极，也恨极。
可到底是怕被众人瞻仰，赵之之死死咬着唇，努力克制着。
交响乐团开启了下一篇章。
是布鲁克纳《第七交响曲》。
宏伟的交响乐响起，闪发光的琴声和史诗般的号角涌动，二人的动静就像一滴水落入大海，在这喧闹的背景音乐下，毫无波澜。
狭小空间内，气氛湿热。
女人红色的唇已被咬破，露出点点鲜红，动人又危险。
林楚笙凝着她，目光炽热，杨柳细腰被他掐在手里，是柔软至极的触感。
他眸色晦暗，脑海中是无声却狂热的叫嚣。
克制了许久，终是贴近她的耳畔，蛊惑般诱哄：
“之之，别怕。”
沉了沉眼，他修长的指尖抚上她的脊背。
许是那份亲昵的称呼，让她一时愣了愣，微微出神中，一阵剧烈至极的疼痛感袭来。
赵之之倏地抽了一口冷气，只觉得脑海中“嘭”的一声，茫然一片空白，整个身子霎时间都在瑟瑟颤栗。
她难以喘息，残碎的声音已从口中溢出。
眨眼之间，豆大的泪珠滴落。
林楚笙皱了皱眉。
他没想到女孩还是初次。
可体内药物发作，难忍至极。林楚笙挑眉，终是无法浅尝辄止。
眼神暗了暗，他在她耳畔低声劝慰：“疼的话就咬住我。”
她也确实咬了他，往死里咬的那种。
狭小的窗帘之下，情欲弥漫。
女人的呜咽声和男人沉重的喘息交织，很快就隐没在宏大的交响乐里。
意识彻底消散，阖眼之时，她口中话语残碎。
他抱着她，只听得幽幽的一句：
“林楚笙，我恨你……”
他刚想回些什么，又听她咬牙骂道：“狗男人。”
“……”
最后怎么结束的，赵之之不知道。
当她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陌生的房间，宽敞的四周，一切都是阴郁的灰。
春日的氛围本该是柔和的，今日是个晴天，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照射进来，光线随着纱窗摇摆。本该是极暖的天气，她却只觉得沁沁寒意。
赵之之身下的疼痛还在。
昨晚和男人厮磨纠缠的画面也还在脑海里翻涌，恰如挥之不去的噩梦。
她起身，捏紧被褥的一角，心里是蔓延无边的薄凉和冰冷。
房间很大，却只有她一个人，空旷的死寂充斥在四周。
赵之之仿佛回到了母亲去世的那年。
那天下天气很好，有雨季里久违的好日头。
可警局内，却是灰色的空旷。
外公领着还年幼的她，在警察的带领下，前往警局辨认。
停尸房有着极高又极窄的一扇窗，日光透过那处照射下来，窄小的明亮，正好照在母亲的身上。
平日里爱笑爱闹的母亲正静静的躺着，那张好看异常的脸却苍白的像张白纸。
她似是睡着了。
赵之之想去摇醒她，告诉母亲天已经亮了，别再睡懒觉了。
她想着母亲醒了再好好嘲笑她，毕竟这么好的日头居然还赖床。
她上前扯着母亲的手臂，笑着喊她醒过来。
但回应她的，只有外公的痛哭，还有母亲的沉默。
无尽的沉默。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寂静。
赵之之回过神，却发现不知何时，已是泪痕满面。
她拿起纸巾擦了擦泪水，恢复了冷静。
“赵小姐，您醒了吗？”
熟悉的声音。
是孙正一。
赵之之低头，确认自己身上穿着保守款式的睡衣后，从嘶哑的喉咙里，挤出了“请进”二字，
孙正一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妇女，看打扮似乎是下人。
“赵小姐，这里是之前和您说过的，林总为您准备的公寓。”
赵之之记得。
那时孙正一还特地说了，是公司名下产业的那间。
她抬眼冷冷望着他，并没有说话。
孙正一心下叹了一口气，经过昨晚，他对赵之之是有些改观的。
犹豫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黑卡，递到了赵之之面前。
“这是林总用您的名义办的，可以无限透支，您随意使用。”
方正的卡面上有着烫金的字体，是京州银行超高端客户的标志，卡面泛着冷光，仿佛在嘲讽着什么。
赵之之并没有接，只抬头，目光漠然。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