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笙愤然离去片刻后,室内众人诧异的神情还是没能缓过来。
大家均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位林大总裁突然就沉了脸色,纷纷都觉得,传闻中他喜怒无常是真的,不是小报记者在编排。
只有韩文锦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场宴会结束在深夜十一点。
赵之之谢绝了谢靖安的好意,独自找了个借口回了家。
打开房门,她还未来得及点灯,下一刻就被人猛的甩到墙上,力道之大,一时让她头晕目眩。
赵之之诧然,尚未喘息一口,薄荷清香携卷着烟草气息袭来,林楚笙撑臂将她圈在臂弯,嗓音在她耳畔低低如醇:
“原来我和你并不相熟。”
他的唇离得极近,似是稍一动弹便会贴到她耳上。
赵之之僵着脊梁,敛眸别过脸去:“我们总共没见过几次面,当然算不得熟识。”
她听到他一阵冷笑:“不熟?要不要我拿出结婚证,提醒你现在的身份。”
她闻言不禁生起气来:
“如果不是双方长辈强制安排,你我根本就不会认识。我也许会正常恋爱,正常结婚,无论对方是谁,但总归不会是你!”
他眼角沉了沉:“呵,我明白了。你是恨我妨碍了你和谢家那个小子交往。”
她担心他会对谢靖安下手,沉下脸斥道:“我说过,我们只是同学。现在是,以后也会是。你想找我麻烦可以,但请不要扯上他!”
他闻言冷眼,刻意凑近了些,气息炙热喷到颊边,只觉他声音凌冽,却震得耳膜嗡嗡直响:
“赵之之,你记住,你现在是我林楚笙的女人,就算我不要了扔掉,也不会允许你碰别的男人。”
她气结,抬起眼来瞪他:“林楚笙,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最近行为异常,她总觉得怪异,却总是想不通这人到底在图谋什么。
“想怎么样?”黑暗中,他唇角一抹苦笑:“赵之之,这话该我问你才是。”
“今晚你和谢家那小子的行为,你知道叫什么吗?”他一字一顿道:“不安于室,红杏出墙。”
他这话说的很重,她突就生了厌恶:“林楚笙,你自己是这样的人可以,但不要把别人想成这样。我和他相处有礼,分寸得当,你不用这样阴阳怪气。而且,就算我和他有什么,也不会是现在。况且,我们不过是协议夫妻,一年后自然要分道扬镳。一年后,我也有我自己的自由!”
见她维护,他脑海中翻涌赵之之和谢靖安的几次互动,只觉得胸膛处的愤怒已快满的溢出。
林楚笙脸上阴云密布,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下意识的脱口:
“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你母亲是京州人尽皆知的dang妇,生出的女儿自然也都是一个样子。只怪我,一开始还……”
【啪】
他话未说完,她心中已怒,扬手便掴上去。
极清脆的一声,打得他微微偏脸,窗外阑珊的月色照见他颊上清晰的五指红痕。
他竟未躲。
赵之之抬起脸来,黑白分明的眸子,凛冽的似是一把剑:“林楚笙,你无耻。”
他可以辱她,可以难为她。她都可以接受,却唯独无法接受,他羞辱自己的母亲。
她挣开他掌心,立到三步之遥的距离,抬眸直直望着他,那满腔冷怒只化作满眼陌生。
“林楚笙,我们离婚吧。”
门未关紧,风拂过来,卷起她乌黑发丝。她扬脸,一双眼干净的似是雨后绿竹,清润疏离:
“我们并不相爱,在一起也是折磨。不如离婚,放过彼此。我会和外公明说,我想他会理解的,毕竟他也不希望我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她面色平静,一副漠然至极的模样。
窗外迷蒙青光与室内热气冲到一处,竟在他周身生成一团迷蒙的雾。
雾气弥漫眉心,深邃眼窝里眸光深蓝,亦看不出任何神情。
许久的静默,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沉寂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食指一扣,已伸手揪住了她的领口,将她抵在墙上,唇角森然噙笑:
“你想离婚去找谢靖安?想都别想。这段关系,开始和结束,都由不得你。”
他说完这话,已冷冷甩手,转身离去。
随着大门吱呀一声的关起,周遭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赵之之背靠着墙壁,方才撞击的疼让她心里蔓延一股细幽的冷意,自骨髓吞噬而来。
她觉得自己似乎被抽干了所有气力,渐渐的,跪坐在了地上。
酒精的醉意袭来,和心中的疲惫委屈交织在一起,麻木了神经。
恍惚间,她仿佛回到了十几岁的年纪,自己在屋里午睡,外面的光透过窗棱照到薄薄的幔帐上,光怪陆离,树叶投下的影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