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斌？曹嵩的小儿子？”
“对对对，就是他？您认识么？”
“我跟他父亲曹嵩很熟，经常见面，至于曹斌，听说过，但没怎么见过，不熟。”
见到桑榆回复的微信，曹斌判断不是试探，松了口气。
他也没说谎。
的确跟曹嵩很熟，自己老爸能不熟？
至于曹斌。
除了偶尔照镜子，确实没怎么见过自己。
尤其他现在都不太敢照镜子，因为怕被自己帅晕。
所以他对桑榆可谓一片赤诚，掏心掏肺。
也是江北人而且跟曹大哥父亲很熟？
桑榆惊讶。
这么说这位‘阿瞒’是和江北首富同一个阶层的成功人士，父亲辈的长者？
联想到之前他为自己刷了一百万多万礼物眼睛都不眨，越发坚信。
肯定是了。
原来真有这种看直播会真金白银大额打赏的富人。
难怪之前退钱给他的时候人家丝毫不在意那几十万。
并非后悔，桑榆只是震惊。
踌躇许久，她终究还是没忍住问到：“叔叔，我知道这个要求很唐突很，但您能不能帮我要一下曹大哥就是曹斌的联系方式？”
叔叔？
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曹斌满嘴西瓜汁直接喷了出来。
什么鬼？
细看聊天记录，他立刻反应过来。
她这是把我和老爸当同辈人了。
曹斌也不解释，纸巾擦干净手机屏幕顺着话头往下聊。
“你要那小子的联系方式干嘛？你们认识？”
“见过但不算很熟，主要是我最近才知道曹大哥帮了我和我们家一个特别大的忙，之前分别的匆忙没留联系方式。”
“那你现在是打算……？”
“如果能联系上的话我想当面好好感谢一下他，你能帮帮我么？”
生活中一直非常懂得人与人交往分寸感的她，还是第一次在网络上主动求人。
发过去后桑榆立马意识到非常不妥。
“算了不用了叔叔，非常抱歉以这种无礼的请求打扰您，我刚刚有点魔怔了，对不起。”
要报恩，要找人应该凭自己的能力去做。
而不是以弱者的姿态在网络上对一个和你完全不相干的好人进行道德绑架。
别人没有任何义务来共情你的不幸。
你逾矩了墨桑榆！
“没关系，你告诉我你真名叫什么，我跟老曹确认一下他儿子是不是认识你，如果真的相熟，也就是顺带问一嘴的事儿。”
桑榆瞬间狂喜，几乎没有任何戒备就回复道：“我叫墨桑榆。曹叔叔是不认识我的，但曹大哥应该还记得我。”
“墨桑榆，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好名字。今天太晚了，赶明儿我帮你问问老曹。说起来我跟阿瞒那小子虽然没见过几次，但我俩还挺有缘的。”
“阿瞒？有缘？”桑榆一头雾水。
“你不是认识曹斌么？难道不知道那小子的小名也叫阿瞒？说来也巧，跟我微信网名一样，所以说我和他有缘。”
自导自演，角色扮演合情合理，完美解释此阿瞒非彼阿瞒，为以后的相处圆谎铺路。
所有回复，操作细节，没有一个字是废笔，将曹斌这厮的奸诈展现的淋漓尽致。
放在平时，这里以桑榆谨慎的性子肯定是要怀疑的。
但妙就妙在加了一个‘你不是认识曹斌么’的前缀，利用桑榆的谨慎，很容易就让她理解成是对方为了安全起见的试探。
肯定会为了自证清白解释而忽略巧合可能暗含的阴谋。
果然。
“我和曹大哥只是算萍水相逢，我不知道他小名也叫阿瞒，不过叔叔我真的认识曹大哥，他也确实帮了我很大的忙，这点绝没骗您。”
怕对方怀疑自己别有用心，桑榆解释的很卑微。
这恰恰说明曹斌完美打消桑榆的所有疑虑。
微操，满分！
“嗯，我知道了，明天给你消息，要是我忘了回复你记得提醒我。”
“好的，麻烦您了叔叔。”
看着屏幕，桑榆内心五味杂陈。
求人的滋味很难受。
欠债的滋味更难受。
钱要还，人情更要还。
但如果对方真忘了，她肯定不会再去打扰。
成年人相处，沉默便是拒绝。
做人，终归要识好歹知进退。
“少爷这么晚还不睡？”
身后传来声音，曹斌回头只见舒心姐手里拿着个空水杯站在楼梯口。
红色吊带睡裙，素颜长发慵懒，玉肤冰肌长腿丰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