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禁足三年,安姐儿如今已有十五,谁替她相看人家,谁替她操持婚事?!”
“原来你也能当一个好母亲。”大长公主越发失望,“安姐儿是个好的,没有你的插手,她的婚事只会更加如意顺遂。莫要多说了,送你去大理寺还是禁足三年,自己选吧!”
安嬷嬷闻言立即安排婆子堵住陈氏的嘴,不顾她哀求的眼神将人拖了下去。
暖阁内重新恢复平静,大长公主拉起谢意适的手,怜惜地拍了拍。
“她到底是一府主母,这件事不好放到明面上处理,否则那些风言风语恐怕还是会影响你们姐妹的婚事。如今这样罚她,时间一久大家也会知道是怎么回事,而那时你早已与……你夫君夫妻美满琴瑟和鸣,于你全然无碍。”
谢意适是个明白人,自然懂得大长公主的维护之心,轻声应是。
没注意她提及自己婚事时分外笃定的口吻。
离开公主府时,谢意适抬头,望向不见星月深沉无比的夜空。
有大长公主摁着陈氏,她不必再担心腹背受敌,可以专心应对十三日后的死局了。
她伸出手。
星星点点的雪花落下,融化于温热的掌心。
八百里外,风雪迷眼。
一队轻骑疾驰于山道间,驾马声此起彼伏。
“殿下!”后方一个魁梧汉子赶上最前头的白马,“您身上还有伤,今夜不若先找个地方歇脚——”
“无妨。”不等魁梧男子说完,白马驭驶者一甩马鞭,催动马儿提速。
攥着缰绳的手背青筋因忍耐暴起,一如既往平静的声音里掺着两分仔细辨认才能察觉的焦急。
“也劳各位再辛苦一程!”
虽不知为何,但他只恨不能快一些。
再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