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声音很平缓，除了带着微微颤抖，被她生硬的压了下去。
“……”如君心有点乱，她遇事容易慌。
她约莫一新，若她是真的兔婉乐，她定然最担心的也一定是这个。
“蛇若族盘踞在南方，接近水域之地，那里多石多山，便于打孔……”
如君说着说着就没声了。
刚才兔婉乐问什么来着？她回答了什么？
“不要怕，我就是心里有遗憾，我已经死了，只是心里一直放不下自己的罪孽。”
兔婉乐的声音好像叮咚叮咚的清泉，落在平整的石头上，哒哒哒的很清亮，也很好听，一下子安抚了她。
“回公主殿下，如今两族相处和睦，各居一方，关系不算好，但是也不坏，偶尔有问题也会互帮互助。前段时间，蛇若族那里无端发了大水，我们还去送粮了，还送了暖和的棉絮盘了窝……”
“嘿嘿……”兔婉乐捂着嘴笑了，之后又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这样子也挺好，它们依旧住在那里……”
兔婉乐没有多说什么，“如今这样子倒叫我心安了不少，谢谢你！”
她的虚影在空中随雾气消散。
“公主殿下？”如君更加茫然了。
她细细思索了一番。
怕是兔婉乐公主殿下怕因为自己的一时错误，犯下大错，让崆岒族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心里总有郁气不舒，执念不灭，才一直流连人间吧。
“婉乐姐姐……”一簇黑影陡然从阴影里冲入那团消散的光影里，也散了个干净。
如君更茫然了，整只兔呆住了。
发生了什么？
她在茫茫空间里，左戳了戳，右戳了戳，感觉她在戳空气一样。
戳了一个空。
她并不气馁，只是觉得好玩。
她就是如此，所有人总觉得她没有心。
若是她现在不想着出去，就忘记了出去这回事。
约莫是饿了，渴了，需要吃喝拉撒了，她才会闹着要出去。
也才会着急。
她走着走着，眼里就是一幅幅画面。
漫步其间，陡然收回了脚。
她险些踩在画面上。
一只纯白小兔子，偏着头看她。
她挪了挪方向，哦，那只小兔子再看一块石头，也被称作追日印的石头。
它没有看地上，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指头破了。
但是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它用指头戳了戳。
她似乎想拿下来玩。
“婉乐？婉乐……”是一声声呼唤。
它迈着小碎步跑了。
粘在上面的血液似乎被吞噬了一样，悄然隐去踪迹。
“娘亲，娘亲，我在这，我来了，”小兔子撒着欢跑了。
“你怎么来这里了？下次不许来这里玩了，”那个声音训斥了她几句，又哄着她就走了。
后来那只小兔子就像一个主角一样，她的生活痕迹也跟着明朗起来，甚至一目了然。
她一开始走路蹦蹦跳跳的。
但是，后来因为上礼仪课，就越发沉稳了。
她喜欢花，她喜欢一只兔子自己玩。
大多的时候就是看书。
如君顺着痕迹，跟着她的方向见证了她的一生。
她也知道了，原来是兔婉乐公主殿下的一生啊。
一截黑影眼里尽是贪婪，它凑近，吐着蛇信子，一步一步靠近，血液滴在石头上，反而被灼伤了红信子。
伤口在撕裂，它也在挣扎。
但是，它依旧不服输。
它在赌，赌命。
赌追日印会不会臣服。
但是，它遍体鳞伤。
最后奄奄一息的爬到了草丛里。
最后，它被捡起来了。
是兔婉乐公主殿下。
她救了它，一条黑若蛇。
它们命运的齿轮在上演。
它们的故事不会被歌颂。
但是，它们义无反顾，它们也不会后悔。
至少兔婉乐公主殿下没有后悔过，只觉得自己没有改变它。
它有执念，却也没有错，立场不同罢了。
兔婉乐的一生，大多的时候是孤单的。
黑弱蛇叫黑玉。
它跟着兔婉乐，偷偷修习了法术。
它们是原住民。
只有一日三餐，护住领地，和生命传承。
没有书籍文化，也没有智慧。
黑玉悄悄学着学着，通了崆岒语言。
兔婉乐会给它讲故事。
黑玉也一直很配合她。
会笑，会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