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宁郊外也是紧张兮兮的。
沈裳楠遇到了几个月都没有见过的苏安。
“沈医师,你怎么来这里了?”苏安眼神动了几下,并没有多说什么?
端宁战事随时都可能一触即发。
苏安看着沈裳楠不知道要不要劝说数句,就看在曾经是朋友的份上……
“杏儿,跑慢点,”一个妇人撵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跑过来。
妇人和女孩停下脚,看入眼的陌生人。
粗布麻衣,难掩风采,内敛而淡然,带着不入世俗的风骨。
一个老婆婆缓缓走来,她拄着拐杖,“杏儿呀,走慢点,奶奶撵不上啊!”
她浑浊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带着陈练的世故与世道人情。
但是,看了一圈,在沈裳楠身上停留的时间比苏安长,而且带着意味深长的感觉。
沈裳楠也觉得她刚才眼睛陡然睁大是震惊的感觉,但是又转瞬即逝,似乎,她认识自己。
但是,若她不提,自己就不必开口了。
老婆婆一直笑呵呵的,很是慈祥。
“这是我婆婆,你可以叫她孟婆婆。”妇人道。
“我进城……”沈裳楠终究先说出了口。
苏安的话梗在脖颈之间,不上不下。
“姑娘呀,城里去不得了,乱的很,”她小声逼逼,而且靠近她走了几步压低声音道。
“怎么了?”沈裳楠是茫然的。
她只是想进城,一览京都繁华。
“不知道,官家的事,哪是我们小老百姓可以知道的,”妇女好心解释。
沈裳楠看着天色,眉目里斟酌几番,不去也罢。
“嗯,你们是……干什么的?”沈裳楠不知道怎么办?决定先试看她们一下。
“我们是这附近的村民,喏,那个村子,前几天,我娘家母亲过寿辰,我们才去回来,不过,这边信息一直传言不好的很,我们小老百姓还是赶紧回家避避去,”女人说着,就要走,“这附近就两个村子,城是进不得,喏,这边和那边,”她憨厚老实的指了指,还给出了最佳建议,“你看看有亲戚去投奔投奔吧!”
天色太晚,就不宜赶路了,孤儿寡母的,还是赶紧回家才是。
“没有亲戚,”经她鉴定这是附近的村民。
“那你们去我家休息一晚,明天回去吧?”妇女再次建议。
“好,”沈裳楠是笑逐颜开了。
精明强干的老婆婆看着一直没有搭上话的苏安,“孩子,你也是投奔亲戚吗?”
“咳咳咳,是的,”没有借口,那就顺坡下吧!
老婆婆眼里夹着一丝笑意,你看我信不信,还是八卦开口,“是小两口?”
“不是。”
“不是。”
两人回答的倒是坚决。
“我家只有一间客房啊!那住不下啊,”老婆婆眼里的笑意变成了歉意。
“晚辈可以去别家借宿,”苏安给出方案。
“哦,他二叔家好像有地方哎,”老婆婆像是被提醒了一样,拍了拍脑门,“哎,老糊涂了。”
“娘呀,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些事,那赶紧走吧,要不天黑了,哎,杏儿,等一下婆婆,走慢点,”她走过去拉杏儿,杏儿小跑着跑得更快了。
“小伙汁,你看看你,腿脚利索,不像我一把年纪了,我要是年轻个几十岁,走路那也是风一样的人,”孟婆婆羡慕的叹着气,拄着拐杖走的更难了。
“那婆婆,我背你?”苏安试探着开口。
“那多不好意思呀,谢谢小伙汁了,”孟婆婆缺牙,说话漏风,但是笑意盈盈,那牙缝看得更清楚了。
当晚他们就住在了这里。
孟婆婆拉着沈裳楠的手,拍着她的手背道,“丫头,那小伙汁不错,好好处,能成事。”
沈裳楠还来不及拒绝,反正孟婆婆发扬你说你的,我就是不信的传统,硬认为他们是一对。
后来她又讲到了天南海北,最后还是一个黝黑的汉子,她的儿子过来半推半就才把孟婆婆带回去睡觉。
夜色浓,妆已谢,红颜薄帐榻,辗转春秋色。
列王府里,风声,猫声,各响各的。
“老皇帝真是个狐狸啊,这么多年还是如此,你们分头去找,找到有赏,找不到自己去领罚。暗线不要撤,随时更新消息。”
……
阿鸢忍着肩膀的伤痛,她扶着肩膀,没想到,遇到在破庙里避雨的苏安。
这个人,有印象,但不深。
是的,他等人,但是不等阿鸢。
他等督尉军军长和锦衣卫的人。
他是当朝首辅之一张之涵的二儿子,随母姓,自幼多病寄养在寺庙之中。
如今,情况危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