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颜蘅去给小猫们添粮食,却差点进不去门。
卷帘门卡住了,旁边麻辣烫店的老板好心过来帮忙,才顺利进去。
听说房东在国外,算算时差,可能还没起床,但卷帘门今晚没办法锁住了,一楼还放着不少房东原来的东西,不知道有没有用。
她点开那个长草的微信号,给对方发了条信息。
啾啾都被她摸睡着了,房东才回过来:【没关系,都是些没用的杂物,门关不了就算了,你锁好二楼就行。】
【明天我带人来修门。】
颜蘅脑子一灵光:【您现在在国内吗?】
房东:【嗯。】
颜蘅兴奋地笑出声来。
这房子一开始是找中介租的,房东一直在国外,连合同都是中介代理。后来那中介公司跑路了,要修水修电也找不到人,她只能自己学着解决。好在房东人不错,虽然远在国外,每次她请人维修或更换东西的钱都会报销给她。
房东:【我刚回国,不好意思,之前给你添麻烦了。】
【明天你在吗?】
颜蘅:【在。】
房东:【好,我顺便请人把二楼窗户封一下。】
【过来的时候联系你。】
养猫是要封窗的,但这房子没封,她只好每次都开一条小缝透气,后来觉得麻烦,干脆买了个空气净化器。
梁岩总说她,养猫比养自己都舍得花钱。
*
沈依前几天去外地培训,颜蘅回家的时候,沈依四仰八叉地躺在贵妃榻上,门口的行李箱都没收拾。
颜蘅帮她把行李箱往墙边推了推:“很累啊?”
“别提了,这几天都没睡好,酒店楼上一对儿每天从十一点整到后半夜,本来想回来的高铁上睡的,结果又碰上一车厢熊孩子,我都要炸了。”
“那你去屋里睡吧,躺这儿多难受。”颜蘅心疼地拉起她胳膊,“走啊,我扶你进去。”
沈依坐起来靠在她身上,嗅了嗅她身上的气味:“还是妹妹香,什么味儿啊?”
颜蘅嘴角一抽,忍不住笑:“中午吃婚宴弄上的酒菜味儿吧,香什么,臭死了。”
俗话说朱门酒肉臭,颜蘅一直觉得酒席上那种酒和肉混合起来的味道挺难闻,甚至有点令人作呕。
沈依笑嘻嘻望着她:“吃了烤羊排对不对?”
颜蘅瞬间失笑:“……学姐你是狗鼻子啊?”
沈依靠在她肩上,没一会儿就呼吸浅浅,像睡着了。
颜蘅小声唤:“学姐?”
沈依“嗯”了一声,但没动。
看来是真的累坏了。
颜蘅侧过头,下巴蹭到她的头发,香香的,小苍兰的气味:“学姐,你店都开得那么好了,为什么还每个月都要出去培训啊?好辛苦。”
肩膀上的人安静了一会儿,才低声开口:“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一点甜’发展得这么好,很大程度上是运气,是被网友们捧出来的。而且现在好的品牌越来越多了,我要是不学习,不提高技术,不更新商业模式,很快就会被别的品牌取代,消费者可是很无情的,说走就走了……”
沈依疲惫的嗓音里带着叹息又轻又模糊:“说失去,就失去了……”
颜蘅默默地低下头,看她紧闭的眼睑,心口一阵复杂。
总觉得沈依说的,不止是‘一点甜’。
沈依不想回房,在沙发上倒头就睡着,颜蘅回房间抱了床被子来,又把客厅的空调打开。
给她盖被子的时候,听见沈依恍惚梦呓的声音。
颜蘅俯身把耳朵贴上去:“学姐,你要什么?”
沈依张了张口,她还是没听清。
但模糊中似乎是叫了一声:“哥。”
第二天早上起来,沈依已经不在客厅了,昨天还随手扔在墙边的行李箱也不见了。
屋里换了新床单,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好像昨天那个疲惫脆弱的沈依只是她梦中的幻觉。
*
房东下午给她发微信,说要过去,颜蘅拿着猫屋的钥匙出门了。
之前她没见过房东,到地方刚要打电话,却看见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缓缓靠停在路边车位,正对着她的大门。
副驾驶下车的陌生男人径直走过来。
戴着金框眼镜,穿黑色衬衫和西裤,长相清俊,却带一股自然的压迫感。脚步停在她面前时,唇角一勾,顿时又像春风拂面:“你是这儿的租客?”
“是……”颜蘅迟疑了下,“您是房东?”
说着,她目光不自觉瞟向正在倒入车位的那辆奔驰。
男人微微颔首:“你好,沈昱祁。”
颜蘅紧跟着也自报家门:“我叫颜蘅。”
“修门师傅在路上,有点堵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