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宴斐和这位单先生背着人鬼鬼祟祟地在说什么,赵策伸长脖子往两人那边瞧了瞧,见宴斐转身走了回来,他立刻缩回…收回脖子,将脑袋转向另一边,一副“小爷才没看你”的模样,然而宴斐压根就没往他那边看,一双寒星般的眸子泛着沉思的微光。
夜灵犀看着那样一双漆黑深沉的眼睛,心里总是会忍不住感慨怎么会有人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好看~
当那双漆黑深邃的瞳孔对上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时,那软糯娇气的笑容像是花蝴蝶一样扑到了人的心里,宴斐微微侧了一下脸,像是有点不好意思。
赵策哼了一声,再次拿眼神给宴斐扎小人。
胡玉涵笑嘻嘻地问道:“是不是想知道胭脂录上的
夜灵犀:“.…..”不是仇家能下这样的毒手吗?
“你们知道这邱大人的父亲是谁吗?”胡玉涵神秘兮兮地问道。
夜凌绝道:“前朝太子少傅。”
胡玉涵一脸失落,像是到嘴边的肉被抢了。
没想到这位邱大人的父亲竟然是夏朝太子的老师,这倒让夜灵犀有些意外。
像是怕话头又被抢了,胡玉涵接着说道:“你们知道司镜台吗,”说着他望了望空空如也的台子,“就是这单先生讲的那个锦衣侯白桀设立的,比掖庭司还可怕,进去里面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司镜台有四大捕头,被人称为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折磨人的手段简直是啧啧,”他啧啧了两声,像是找不出形容词来描述其残忍恐怖,“这牛头马面喜欢把人下油锅,这黑白无常喜欢剥皮抽筋。”
“这些我也听过。”赵策插嘴道,“我还知道这牛头马面是夫妻,黑白无常是亲兄弟。”
“世子都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些,”胡玉涵顿了一下,似乎想找个文雅点的词,“传闻,四大捕头有老又小,老得都快六七十了,小的连二十都不到,白桀被围杀后,这司镜台也废了,这四大捕头死了两个,还有两个逃出去了,创立了一个什么七杀门,专杀那些前朝归顺咱们大徽的官员,后来被朝廷剿灭了,我猜是这七杀门的余孽又出来寻仇了。”
“胡哥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夜灵犀好奇问道。
胡玉涵潇洒地撩了撩不存在的刘海,道:“这算什么,我还知道荣家大小姐跟老家那边的一位表兄定了亲,过两天就悄悄嫁过去了。”
这件事赵策也是
“寒山寺的梅花都开了,公主要不要去看看,那儿还有株千年古梅,可漂亮了。”胡玉涵道。
“梅花有什么稀奇的,又不是没人见过。”赵策道。
胡玉涵道:“那世子别去了,免得扫兴。”
赵策往夜灵犀那边瞟了瞟,她若有所感地叹了句,“树倒猢狲散。”这般老气横秋的语气让胡玉涵笑开了花,随后又一本正经地称赞道,“公主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见解,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赵策看不惯胡玉涵这副油嘴滑舌的模样,岔开话题道,“小灰长胖了。”
几人:“.…..”
这时,一名客人从远处的一张桌子边起身走来,低调的衣着打扮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脚步有点摇晃,像是有点喝醉了,当经过另一张桌子时,他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到,但不小心撞到了赵策,他连忙低头赔罪,赵策没好气地让他赶紧走,全然没注意到对方眼神清明,毫无半点醉意。
下一刻,一把匕首横在了赵策的脖子上。
对方出手悄无声息,迅速利落,电光火石之间便挟制了一名人质,而楼里的客人毫无察觉。
赵策吓得连眼珠子都不动了,像是吓呆了。
夜灵犀也吓了一跳,不过没有尖叫出来,还算比较镇定,离得最近的胡玉涵僵坐一秒,旋即往旁边挪了挪,宴斐那双寒星般的眼眸紧盯着手握匕首的人。
对方看起来不到三十,身材不高不矮,肤色白皙,像个文秀书生,虎口有茧,目光凝练,气息平稳,并非亡命之徒。
最淡定的当属夜凌绝,这位二殿下不慌不忙地将夹起的一块晶莹鱼片放到了夜灵犀面前的碗里,搁下筷子后,不慌不忙地问了一句,“阁下有什么事吗?”
夜灵犀:“.”
胡玉涵投去无比钦佩的眼神,仿佛在说:泰山崩于前不动于色,不愧是殿下啊~
许是对夜凌绝的淡定甘拜下风,这位并非亡命之徒的…兄台收起了匕首,顺势坐在赵策旁边的位子上,赔罪道:“刚才多有得罪,还请世子见谅。”
赵策脸色憋得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紫一阵,对这个莫名其妙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又莫名给他赔罪的怪人充满着畏惧的敌意,一口怨气卡在喉咙里出不来进不去,你了半天才你出一句,“你是谁?”
“在下也是走投无路了,有人将在下诓来都城,想拿在下当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