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微微晃动。
沈凌霄低头望着躺在床上的楚寒雪,她似乎在梦魇中,眉心微皱,被子外面的手微微发力,关节泛白。
沈凌霄不动声色,用大手将她的小手包起来,伸出另一只手,手指轻点她的眉心。
感受到了安全感,楚寒雪用脸颊蹭着他温暖的掌心。
叩门声响起,楚瑾辰进来,回身轻轻关上了门。
他走到楚寒雪床前,见她面色苍白,神情满是心疼。
“小雪怎么样了?”
他摸了摸小家伙的发顶,这一次若不是有她,怕是他们几人今日也没有机会走出凌霄楼。
“放心吧,给她喂了丹药,已经无碍了,她需要休息。我们出去说。”
白羽起身,打开折扇。
楚瑾辰不舍地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她有些冰凉的小脸,不舍地转身。
他眼角瞥到沈凌霄的手正裹着自己妹妹的手轻轻摩挲,一下愣在原地。
他碰了碰沈凌霄的肩膀,语气不悦。
“你那俩手摸哪呢?当我不存在是吧?给我放开。”
沈凌霄低沉一笑。
“你确定?”
“放开!”
楚瑾辰觉得他在挑衅他这做哥哥的权威。
沈凌霄按照楚瑾辰说的,刚一放开手,楚寒雪便不满地翻身,抓住沈凌霄的手臂。
沈凌霄顺势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松,随即眼神挑衅地看着楚瑾辰。
只见楚瑾辰气得脸色铁青,一甩衣袖,背着手,气哼哼地出了门。
白羽见他那背影,总觉得像是有人背着他,将他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花被连盆偷走了一样。
沈凌霄看着她的睡颜轻笑,哄着她放开手。
他唤来飞廉,守在这里看护她。
沈凌霄出门,见陆钦原戴着面具守在屋顶。
不得不承认,有他在,他便安心许多。
陆钦原总是这副样子,什么也不想知道,自己认定的路,就一定要坚持走下去,不问原因,只要结果。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成为一名出色的杀手。
今日有人来袭,沈娇娇忙着召集楼内的兄弟重新安排人员,就连幽雪都被她拉过去训斥一顿。
她命人按着幽雪的爪子,将它院子中的狗洞一点一点填上,幽雪夹着尾巴哼哼唧唧在她面前也不敢反抗半分。
飞廉本想上去求情,结果沈娇娇一个眼刀飞来,他也只能默默将劝解的话变成口水,吞咽入腹,假装不经意地吹着口哨离开。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至少在心里默默替它祈福……
蝶语的身体依旧躺在院落中,身体上盖着洁白的布料,钱代擦干净了她的身体,皎洁的月光照在她身上,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而她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安安静静,如同她的名字一般,蝶起有风,但却无语。
钱代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此时躺在地上的蝶语是带着笑意的。
见沈凌霄出来,他抱起蝶语的身体。
“她是白马饮泉的人,我带出来的,我得带回去。”
沈凌霄点头。
白羽已经替钱代诊过脉。伤得并不算太重,回去休养几日便可痊愈。
可回到白马饮泉这一路也不算太平,这样回去总归是不大安全的。
沈凌霄看着正双手环胸,靠着柱子抱臂休息的苏崇阿,眉眼上扬。
苏崇阿对上他的眼神,不屑地轻笑。
这人阴险得很,这么看向自己一定没什么好事。
“怎么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沈楼主是不是想让我送他回去?”
沈凌霄挑眉,算是默认。
苏崇阿放下手臂,清了清嗓子。
“沈楼主,你可知你这种行为叫吃饱饭打厨子?传出去令人不齿。”
“何况,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听你调遣?”
沈凌霄并非刻意赶他走,不过事关楚寒雪安危,苏崇阿又身份特殊,他不得不慎重。
只能找个由头,将他支开。
“我没想调遣你,何况这次你帮了凌霄楼,本该是凌霄楼的座上宾,我留你都来不及。”
沈凌霄狡然一笑,看着就没藏什么好心思。
“可是……这客栈里的苏姑娘知道我们的七日之约,若是你们今晚不出现在她面前,只怕是……”
沈凌霄回头看了白羽一眼,意味深长。
不过凭借多年的默契,白羽还是瞬间便猜透他的想法,收起折扇,配合道:“只怕是苏姑娘会忧思过度,急火攻心,加重伤势啊。”
沈凌霄回头看着白羽,心中好奇,这家伙什么时候去过戏班子,竟学精了唱戏这门绝技。
他背手,暗暗对他比了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