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木门缓缓打开。
顾明月面带微笑的抬起头,看见的就是门外,墨桀城无比阴沉的脸。
纪晚榕吃了颗清凉解暑丸,气定神闲的站在阴影下,双手环胸,看似无比轻松的模样。
可站在纪晚榕身边的墨桀城,完完全全的被暴晒在了太阳底下。
他浑身大汗淋漓,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就连黑色的头发丝,似乎都发着烫。
顾明月脸色一僵,那抹得意洋洋的微笑,在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王……王爷……您怎么突然来了?”顾明月有些惊慌失措的出声,一连踉跄了好几步,走到墨桀城的身边,就打算扶住他的手。
谁知墨桀城一把甩开她的手,一掀衣摆,便自顾自的往屋子里走。
“母后呢?就算是母后特来召见纪晚榕,也不该让人在太阳底下站的那么久吧?”
墨桀城一边隐含怒气的说着,声音还有些嘶哑,一边一脚跨过门槛,像是在屋子里找着什么人。
跟在他身后的顾明月,听见这话,原本还有些茫然。
可当她扭头看着纪晚榕笑眯眯的模样,那颗心便完完全全的沉了下去。
这个贱人!
等纪晚榕慢悠悠的走到顾明月的屋子里,墨桀城也里里外外翻找了个边,咬牙切齿的坐在主座上闷了一大口茶。
除了彩月,他并没有找到任何人的身影,更别提皇后了。
墨桀城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忍下胸膛的怒火,长吸了一口气。
背后是火辣辣的疼,他坐在主座上,墨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顾明月和纪晚榕两人。
“皇后呢?”
墨桀城冷着脸问。
顾明月感受着墨桀城浑身上下的戾气,身子猛地一颤。
不过她又有些庆幸,王爷像是气昏了头,问了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并没有怪她让他在外面晒了那么久。
可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急忙摆手,照实说话,“王爷,微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屋里里里外外,只有彩月和微臣两人!”
“本王看出来了!”
墨桀城咬牙,深吸了一口气,又将怒火投向了纪晚榕,“是你说新婚第二日,要让本王陪你去拜见长者!纪晚榕,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纪晚榕听见墨桀城盛怒之下的质问,乖乖的站在原地,眼神还带着些无辜。
“本来就没有皇后啊!”她朝着墨桀城眨巴眨巴眼睛,藏住了眼底的狡黠。
墨桀城看着纪晚榕无辜的模样,心里更来气了,他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却听纪晚榕继续道。
“早晨我见了彩月,她说女官大人因为我没有礼数,扣押下了我的嫁妆,还不让我吃早膳。要求我马上前来拜见女官,等女官大人心情好了,就能把嫁妆还给我,再给我一口饭吃。”
“我听彩月说女官大人是王府后院的掌权人,位高权重,需要新媳妇奉茶拜见。就猜测女官应该是对王爷有养育之恩的奶娘吧?”
“我从前不知道,赔礼道歉也心甘情愿。所以我治好董将军之后,肚子很饿,就马不停蹄的把王爷一起叫来拜见……”
纪晚榕口齿伶俐,三下两下,就把这件事讲得清清楚楚,让人挑不出错处。
墨桀城越听,脸色也越来越黑了。
“谁知这奶娘居然这样年轻!不过奶娘心里生气,让我和王爷站久一点也是应该的。若不是王爷还有伤在身,我实在是担心的紧,定是要向奶娘请教请教,她到底是怎么保养的!?”
听到这里,墨桀城的胸膛猛地起伏了一下,一拍桌子,竟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怎么可能是本王的奶娘!”
他越听,自然也越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派来的女官不喜纪晚榕,想要刻意刁难她,所以特地扣下了她的嫁妆,还故意叫走了院子里的人,让她站在太阳底下等着。
谁知没刁难到纪晚榕,把他刁难了!
让他大汗淋漓的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一柱香时间,晒得脑袋发晕,喉咙都冒烟了!
墨桀城虽然很讨厌纪晚榕,却也见不得旁人的下作手段。
他面无表情的望向顾明月,那冷冽的眼神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你知道以下犯上这几个字,怎么写吗?”
顾明月一听这话,扑通一声跪倒了墨桀城的脚边,“王爷息怒,微臣不知道王爷您在外头晒着啊!”
她带着哭腔说完,伸手便要去抱住墨桀城的腿,墨桀城却猛地抽开了自己的脚,那嫌弃的眼神仿佛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顾明月看着他的眼神,心里很伤心。
“纪晚榕就算是品行再不端,手段再恶劣,也有本王,有皇后会处置她,什么时候轮到你了?”
墨桀城此刻说话,嗓子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