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栈住了一段日子的文大人回家了。
文老太爷已在家赋闲多年。
每天,只要妻子不找他麻烦,不跟若轻起冲突,就是神仙般的一天。
好在,若轻总在外头忙。
老妻跟她“儿媳妇”整日一起,有说有笑。
没人管他……遛鸟钓鱼,饮茶会友。这一生,如此甚好。
看儿子回来,老太爷笑的嘴咧老大,拍着马屁:“若轻回来啦!昨儿爹让人给你送的厚铺盖,都换上了没?”
“父亲,那里的东西很齐全,您不必……”
“这贴身儿的东西,哪能用客栈的!?”
“若轻是第一个进去住的,所有用品,都是里外三新的!”
“唉,你说说你,兴致来了,临时在那儿歇歇也就是了,哪能长期的住在客栈啊!爹想你……而且,回头再让人议论可就不好了!还是回家来住吧!?”他可怜巴巴的卖惨。
“过些日子再说。父亲,若轻回来,是有件事跟您说。”
“说吧!”
“若轻在外头结识了个小姑娘,感觉很有眼缘,所以,想认她为义女。”
文老太爷听到前头半句,还以为是……儿子想纳妾了,然后迅速联想到闭眼之前,说不定能见着孙子,心里激动,眼眶都一热。
结果就听到后半句,是要认义女……
“义女啊……”老头儿的表情和语气,都表示出自己的失望,但看了看,儿子没反应,“也好!那就简单了!送两件首饰,做两身衣裳,便是了!”
“若轻一生,恐再无子女。所以,想弄得正式一些,隆重一些!”
这话,让老头儿有点冒汗,文香桂……
“你说的正式些是指……”
“想在有滋有味摆酒楼摆席,邀请朋友来做见证!到时,您也要高坐,受她的礼呢!”文若轻淡淡的说。
“啊?还真……这么隆重啊!?”老头儿小心翼翼的问。
“当然!若不然,我认她做什么?”
“这个女子,到底是哪个啊?什么出身?”
“她本名严珠……”文若轻脑子走了下神,“亲近的人叫她珠珠。是祁家五太太打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还认了祁五太太的舅舅为干爹。呵……收了钗的呢!”他语气发酸。
她陈爹爹官职没我大,本事没我强,家境没我好,这回,我可要好好的弄些认亲礼,把他比下去!
“父亲,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您也知道,若轻挑剔,眼光极高。难得心中起了这个念头,所以,必须要弄得隆重一些。”
“那……成吧。”文老太爷无奈,“就随你的意思。到时,爹会去的,也会给见面礼!”
这话,让文若轻很是感动,自己最终留在了文家,主要是为了他。
虽然懦弱,没本事,怕老婆。但对自己,是实打实的好……
而且,说到底,他也是受害者。
“今天来,就是想通知一下……儿子已经着手准备了。与您说的意思,您可明白……”
“啊?你,你的意思是……”
“这么美好的事,我可不想有什么人来添堵。如果有人有异议,那就劳您转告,人家姑娘姓严,只是认我为义父,可不会轻易更名改姓,住进别人家当真女儿的!”
他的表情冷酷又无情。
文老太爷知道他是有所指,赶紧抹稀泥:“你说到哪里去了!不会的不会的。你好好操办,需要银子和人手,就跟爹说!”
文若轻神清气爽,美滋滋的走了。
文老太爷瘫在椅子上,连声叹息。
自家这点事儿啊!
当年,等他知道真相的时候,已经于事无补了。
我老了啊,就让我过几天消停日子吧!
于是,就到后头,把此事也“通知”了一下老妻。
文老太太果然大怒,“他敢!这个不肖子,就应该把他赶出家门!”
文老太爷点头:“好,那就赶出去!我无后,把家业交给吉庆一家。吉庆早就说过,要倒查文家家产,你给文香桂吃了什么,都吐出来!咱们老两搬到西山去!”
文老太太立刻蔫了……往事重现,眼泪立刻飙了出来。
那年,宝贝儿子得天花死了,她真是差点就跟了去!
……那个狗东西,野在外头找不到。
文吉庆,是文家的旁支嫡子,接关系远着呢!但是,文家人口调零,他就算是数得着的了。
一家子闹上门儿……
她成亲后,拿捏丈夫,一直不许他纳妾。这个时候也不顾了,弄了好几个丫头开脸,可却没有怀孕的……
想要在文家族里找一个过继,真找不到啊!
文吉庆儿子好几个,一家子浑人,进了门的眼神儿,就好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