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面如娇花照镜,身如弱柳扶风。一身越白色底裙,上面绣着大团的粉色芍药。头上是芙蓉石盘花头面。
眼睛周围扫了些淡粉,更映得眼神莹莹,令人见之心生怜惜。
眼熟。
温语想起来了,还真认得,正是那位桃花仙子,秦怜月。
仅见过的两面,给她留的印象都极差,所以,淡淡的回:“我娘家是姓温。请问夫人是?!”
秦怜月也在仔细打量温语,长相和穿戴就不用说了……
这神态,不娇贵,也没有风韵……秦怜月挑剔着。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带着一种清丽与自信,不用刻意的摆就能抓住别人的眼球。不由心生妒意,左右手一拢袖子,傲然回:“敬国公府江家二太太,秦怜月。”
“失敬!”温语嘴里说,但表情却无丝毫敬意。
秦怜月沉了沉气,堆起一脸娇俏笑意:“我出身楚青湾秦家。说起来,咱们俩还算是半个老乡呢。只是,在闺中之时,常常交际的闺友圈儿里,倒没听说过你。”
温语没说话,直觉:此女找到自己,不是想结识叙旧这么简单,这拿姿作态的,是想表达些什么……
会是什么呢?
当然是秦怜月把日子过得一塌糊涂,无处发泄,于是,来找温语的麻烦了。
自从丈夫有了妾,她就开始全方位的闹腾。刚开始丈夫百般的哄,除非必要,也不去那两个妾室屋里。
但她仍不顺意,折腾个没完。
不单折腾丈夫,还拿出母亲对付妾室们的手段,折腾妾室。
江夫人和江大太太也没大管,正妻管妾室,谁也插不进手去。
她终于把丈夫折腾腻了,再生气,江二也不哄了,甚至躲了出去。
然后,储姨娘怀孕了,秦怜月再想做什么,江夫人可就不容了,带走保护起来。
秦怜月感觉锥心刺肺的,自己舍弃了祁五,才谋划到手的好亲事,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越不顺,就越想“祁五”,变着法的打听他的消息。
还利用能出门的机会,去店里找温语。总没能遇到,一打听,店员说她成亲后,来铺子的时间少了。
“不过,祁五爷有空的时候,会亲自陪太太过来呢……”店员笑咪咪的说。
这句话,对秦怜月的打击,难以想象的大。
前两天,她公爹去参加了文大人的认义女仪式,回去后,在家里笑谈了这个假凤变真凰的故事。还说文大人女儿生得如何貌美。
她身边站着的,是镇远侯家五公子夫妻。一对璧人,是如何出众!还说:原来文大人的女儿,跟祁五公子的夫人,是好姐妹,这事儿又是如何巧……还把文老太爷和老太太说了一遍。
把江家众人听得直后悔,怎么就没去瞧这热闹呢?!
只有秦怜月,抑制不住的哀伤。
今天,她精心打扮好,跟着婆母和大嫂应酬。人群中,见到了崔姨母和温语。姨母正手拉着她,拍着她的肩膀,给自己的朋友介绍呢。
而温语那贱人,依在姨母的身边……两个人满脸的笑,亲密的不行。
那本来应该是自己的位置啊!
而姨母的眼光,最终也扫到了自己,但停都没停,对她,连陌生人都不如了……
于是,她更恨温语了。大概有的人,就会是这样的脑路吧。
终于,等到了温语落单的这一刻,她突然有了种:我过得不好,你就更不应该好……的想法。
“温姑娘……”
“等等!”温语不客气的打断她,“江二太太是吧?我娘家是姓温,可现在已经出嫁了,是祁五夫人了。”祁五终于给她弄了个诰命,出来应酬时方便多了。
“你就别再叫我闺名了,听着还怪不习惯的!”直觉,让她说出了这么一句。
秦怜月的笑容更甜了,“好,祁五夫人。你知道吗……我母亲与祁夫人有亲。表哥他……当初是在我们秦家学府读书的。”
“表哥?!”
等等……温语脑子里闪过一个情景。一身粉衣的秦怜月,在跟一个蓝衣斗篷的男子私会……那男子声音低沉沙哑……那笔挺的后背……
天!不会吧?!
“是,怜怜是叫他表哥。表哥是在秦家学府上学的。受崔姨母所托,他的衣食住行,都是我母亲照看的。秦家家风开明,我们这些女子,也同男子一道上课。表哥从小到大的书本,都是我帮着整理的呢!”
“原来……是这样啊!?”温语喃喃了一句。
那个傻缺……是我丈夫。
秦怜月追忆往昔,感慨着,“表哥人特别聪明,还特别用功。回回考试第一,武功也没落下。我一直都觉得,他若参加试考,就会考个探花郎呢!”
温语默默的听着,思绪纷乱……
秦怜月面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