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人听着林青欢的控诉,看着林青欢的脸,平静得好像她口中的那个人不是她。
林母脸上带着一丝难堪,还有一丝惊讶,青欢现在连妈都不愿意叫了,也不要她这个妈了。
林青欢看着林家人说道:“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你们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我们现在只是有着血脉关系的陌生人。”
林青欢说完拿起草帽,扛起锄头就往外走。
林家人看着林青欢的背影,神情有些复杂,那个曾经追着他们跑的小女孩,不稀罕他们了。
林父叹了口气,说道:“愣住干什么,干活去。”
林青欢来到大湾的玉米地,一棵棵粗壮玉米杆子上长着玉米棒子,玉米叶子上还沾有露珠,一看就知道长势不错,今年肯定是个大丰收。
地里的草稀稀疏疏的,不怎么荒 ,看到出是用心在管理。
林青欢没有干过农活,但是原主确是干活得好手,本能的拿着锄头开始除草,再把玉米根四周的泥土,刨到玉米根下,这样就是吹大风,玉米都不会倒在地上。
林青欢从一开始的动作笨拙逐渐到动作麻利。
不知道干了多久,林青欢的腰都酸了,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流,她停下手里的活,杵着锄头,稍作休息。
林母抬头看向林青欢热得绯红的脸颊,眼神闪了闪,又低下头继续干活。
“休息够了就快干活,磨磨蹭蹭的,要到什么时候才干完。”林母一边干活一边说道。
林青欢的眉头皱了一下,四周看了一下,只有自己在休息,所以林母是在催促她快点干活。
林青欢差点气笑了。
林清他们干一会儿就休息,她休息一下就催了,真是醉了。
林青欢又休息了一会儿,才继续干活。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太阳从东边,慢慢的来到头顶,散发出炙热的光芒。
林青欢的弯着腰干活,后背晒得火辣椒,衣服的也被汗水浸湿,额头的汗水大颗大颗的滴落,林青欢真实的体会到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这两句诗的意思了,她甚至怀疑唐朝的大诗人李绅,肯定干过农活,不然怎么写得出这样的诗。
汗水遮住了林青欢的视线,林青欢伸手抹掉汗水,好累!好热!好想哭!
林青欢受不了,一屁话坐到地上,她不干了,谁乐意干,谁干!
林父看着林青欢就像一条离开水,濒临死亡的鱼,眸地淡淡的不忍,随即消失不见,又弯腰继续干活。
林母看向坐在地上的林青欢,叫道:“林青欢,你快点站起来干活,再干一会儿就可以回家了。”
林青欢恨不得一直坐在地上,可是还是认命的站起来继续干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活下去,只能拼命的干活。
林青欢神情麻木的干活,玉米叶子割伤了她的肌肤,但是她都没空去理会,她只想快点回家,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一下。
林青欢干着干着,眼睛一眨,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滴在地上,一滴,两滴,三滴……。
重生到这具身体的第三天,她就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
她想回家,她想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写病例,口渴了喝杯纯净水,下班了,喝杯烧仙草,偶尔和同事面聚餐,窝在家里刷抖音。
她还能回去吗?
林青欢感到十分的无助。
活着真苦啊!
林父看着林青欢全身充满着悲伤和无助,好像找不到一丝依靠,顿时感到有些无措,什么时候,一家人关系走到这一步了。
林母呆呆的看着林青欢,一时间都忘记干活了。
林父停下手里的活,扬声道:“回家了 ,干不完,明天早上再来干完。”
林青欢站起来,走到一棵树下,折了一把树叶放在地上,一屁股坐在树叶上,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林青欢脱下草帽,额前的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用手把湿透的头发往上一抹,拿起草帽,不停的扇动着。
林父和林母对视一眼,眼里满是无奈,他们这时候深切的体会到,他们已经彻彻底底的跟林青欢离心了,林青欢宁愿自己暗自流泪,也不会再寻求他们的安慰了。
“回家吧!”林父对着林母说道。
林母看向已经走远的三个儿子,回道:“好。”
两人看了林青欢一眼,一句话都没有就走了 。
林青欢靠着树干,四周一片寂静,听不到一点声音,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孤单和苦涩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