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那年,社区组织所有人去村委打疫苗,地点在以前的老学校,好多年没去了,装修的挺不错,其实也不大,二层楼共六间屋子,院内的树由以前的白杨换成了松柏,侧门成了主门,老旧的正门则被砖封了起来,还挂了一面大圆镜子,这也是当年唯一保存到现在的老物件。
九几年,还记得学校通知方圆十里的小孩全都住读在这所学校,哪怕只有七岁,说是方便统一管理,我那会读三年级(学校只有1-4年级),家离学校也就2里路,只是中间要走过一片绿茶园,平时走路也就几分钟就到。可学校的安排不得不听,家长们把自家的凉床都搬了过去,因为是夏天,不用带被子那些,只是拿了些小床单,能裹肚子就行。说实话,第一次在学校睡觉,有点想家,还好人多热闹冲淡了念头。一个年级几个班的男孩子都安排一间屋子,屋子就是二楼教室改的,可以容纳五六十个床位,那会村里的学校是没有床铺的,需要自己从家里拿。住校头几天还有学生晚上哭着要回家,过了一周才习惯。
可一周之后,就发生了一些怪事。一天夜里,女生宿舍两个女孩半夜去上厕所,听见有人在唱歌,可进去又没见人,就跑回宿舍,白天讲给我们听,也没人在意。那时的厕所是在宿舍外,老式的便池,中间用水泥块做的隔栅,离宿舍差不多50米远。然而,第二天又有同学反映晚上在上厕所听见有女人唱歌,可又不见人,说给老师听,老师说小孩子瞎说,他们都没听见有什么声音。说来也是,毕竟都是小孩,喜欢捕风捉影,渐渐的也没人在意这件事了,直到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事。学校组织勤工俭学,去校外的茶园采茶叶,白天辛苦了一天,学生们个个累得倒头就睡,不知是蚊子太多还是天气闷热,半夜一下子醒了,也不知道是几点,只是感觉外面好像起风了,我移了下头瞅了下窗外,有远处白杨树叶子被风吹的摇摆,猛的突然看见窗户角有张脸瞅着我,我赶紧转过头闭上眼,虽然只是一眼,可那张女人模样的脸深深的刻在脑子里,不敢吭声,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心里就是害怕,就这样迷迷糊糊挨到了天亮。
第二天,我没有把这件事说给别人听,说了也没人信,我只是希望晚上睡觉不要半夜醒来。幸运的是,接下来一段日子,没有再发生这种事。直到有一天,晚上闹肚子,跑了好几次厕所,前面几次一直是几个人一起,可后面小伙伴都睡着了,我就壮着胆一个人去,刚到厕所门口,隐约听见隔壁女厕所有人唱歌,这大半夜怎么女厕所有人,我当时怕及了,厕所都没上忙跑回了宿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被谁的闹钟惊醒,就是以前的那种音乐盒,声音虽然不大,可很清脆,我睁开眼下意识瞅了瞅四周,窗户外那张脸又在瞅着屋里,我赶紧闭上眼,一动不敢动,直到天亮。
第二天,我请了假回家了,和父母讲了这事,不想去上学了,过了几天便去镇上上学了。再后来听说学校请了道士,封了大门挂了面大镜子,后面没几年就荒废了。
虽然事隔多年,可这事无法忘记,希望是我的幻觉,看见的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