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魏长彻来长公主府的时间,已过了两三个钟头。
外头的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云朵被夕阳烧得通红,微风轻拂过院中的落叶,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公主府大门外的空地上,站着数十个官员,他们或是朝着门里观望、或是与同僚谈论,面部表情各异。
死人复生、谋害郡主大案、谢琅的态度……
他们出现在这,一是因为长公主复活的消息,二是刑部发生的大动作,有些官员直接被拿下了,他们人心惶惶,在散值之后有的连官袍都没褪便来打探消息。
谢琅早有预知,令人将他们拒之门外,有些官员见此便递上书信就离场了,有些赖着不走,势必要见上谢琅一面才作罢。
魏长彻出来之时便看到这样一幕。
“臣等参见陛下。”
看见魏长彻,人群顿时安静,停下一切动作,朝着魏长彻的方向躬身行礼。
有些人脸色煞白,万万没想到皇帝会在这。
“尔等聚在这里喧哗作甚?公主府不是菜市场,容不得你们在此放肆。”
果然,魏长彻开口便是痛骂,这些臣子,简直不像话,堵在门口。不仅挡道,还不美观。
关键是挡住了他回宫的路。
臣子被魏长彻这一骂,纷纷低下头。
他们聚在这里确实是失了礼数,若是其他人的府邸那还好,但这是长公主府。
聚在这里有威胁长公主出来见他们的意思。
其中一个臣子,见这情景,主动站了出来,朝着魏长彻作揖。
“陛下容禀,长公主复生之事实乃千古未见,臣子谋害郡主也是旷古未闻。臣等也是太过震撼,才来求见长公主,万不敢有放肆之意。”
他一开口,其他人也开口附和。
礼部的一个官员也站出来解释道。
“陛下,长公主死而复生,此乃天佑我大魏,臣等来此是为长公主祝贺,绝无任何不敬之意。”
“……”
众臣开始辩解,辩解的理由围绕着长公主复活,他们觉得长公主从坟墓里爬出来,是因为上天的旨意,他们这些臣子为大魏、为长公主道喜而来。
也有一些臣子认为长公主是天神,得知自己在凡间的女儿被承恩侯谋害,才又重新来到凡尘为女儿讨公道,他们表示要严惩承恩侯,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上天的怒火。
魏长彻听到这些话心里一阵无语,好在他们不是故意的。
站在这里的臣子不是重臣,也不知晓事情的始末,他犯不着跟这些官员计较。
“臣子谋害郡主一事,由丞相和三司彻查,明日朝会自有公断。”
“至于你们,阿姐若想见自然会见,既然不见,堵在这里又有何用?还不速速退去。”
那些臣子你看我,我看你,终究还齐刷刷一同行礼:“臣等遵旨。”
这时,一辆马车过来,魏长彻上了马车,往皇宫前去。
京城的治安不错,皇帝微服出宫也不是怪事,那些臣子见到魏长彻不是很震惊。
“恭送陛下。”
等皇帝走了之后,这些臣子便散了,各回各家。毕竟被皇帝教训过一次,他们可不敢继续堵在这里。
但这不意味着他们会放弃打探消息,他们会转向在刑部等部门当差的同僚去探听。
另外一侧,承恩侯府外。
官兵将整个侯府包围起来,围的是滴水不漏。
侯府内,大堂。
司浩荡、司母、宋以柔都在,下人被支出去了。
他们还没意识到侯府已经被包围起来了。
“怎么办?长公主从地底里爬上来,她要算账怎么办?”
司浩荡头上绑着纱布,纱布上有血迹渗出,在大堂里走来走去,心事重重。
他在谢琅走后,第一时间将在场的那些下人全部处理了,除了钱太医,他料想钱太医也不敢说出去,毕竟是诛九族的大罪。
人证物证已灭,但是想到谢琅,他的心怎么还是惴惴不安呢!
司母则是不以为然,在她看来,魏清明是郡主又怎样,既然入了司家的门,那就是司家的人了。
他们怎么磋磨都没事,谁家媳妇不是这么过来的,怎么就郡主娇气。
什么长公主死而复生,她看是有人装神弄鬼,还带走了魏清明那个贱人。
“荡儿啊,那长公主早死了,尸体都快成渣了。怎么可能从地底上爬起来,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司母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脸,根本不担心这件事:“而且就算是长公主回来又怎样,魏清明那个贱人又没死,还能怪到你头上?”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接着将目光转向宋以柔,宋以柔还再恍惚当中没有缓过来,听到司母一问被吓得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