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她?不过是一个乱臣贼子,也配我下跪?”
王孟贤一副绝不下跪的姿态,表示自己绝不屈服。
然后大义凛然道:“陛下现如今还在契丹受苦。尔等身为臣子,不思营救之策,反而拥立一个公主为帝,这就是尔等的忠心?”
“说我是契丹走狗?可我只忠于陛下,为陛下与契丹虚以委蛇,此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又岂是你们能诬陷的?而你们让一个女人窃国乱政,篡夺皇位,难道不是叛国之举?”
王孟贤在说完之后朝着谢琅看去,谢琅面色如常,似乎并不为他的言辞所扰。
而其他臣子脸上尽是愠怒,看他的表情很是不善。
不过王孟贤还算是沉得住气,开始朝着谢琅质问:“公主殿下?不,你不过就是个图谋篡位的逆贼,为祸天下的妖女。又怎配得上至尊之位?”
“陛下在契丹受苦,你身为人臣,反而意图篡位,是为不忠;陛下为汝兄长,你并无有任何营救的举动,是为不悌;太后为你嫡母,你接二连三的挑衅,是为不孝;此外,你将反对你的朝臣全都杀光殆尽,造成杀戮无数,是为不仁。”
“如此不忠、不悌、不孝、不仁,安能如此坦然地坐在属于陛下的位置上。南阳公主,你良心不会安吗?你若是还有点良心,就应该直接退位,迎回陛下,并且还政于陛下。”
王孟贤身为前礼部尚书,说得倒是慷慨激昂,若是不明所以的人听到这番话,还真以为他会是忠心可表的忠臣,而谢琅确是个不折不扣的贼子。
他身在契丹,为何能知道这么多事,那是因为这几天他一直在打探朝廷的消息。
并且从这些消息中整理出谢琅的条条罪状,从这一点来看,他还是有几番能力的。
满朝臣子听到这时已经快要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了。
然而谢琅还是风轻云淡的模样,既没有动怒,脸色还是十分地从容,在群臣正要怒斥之前开口了。
“王孟贤,你是来说笑的吧。”
什么?
王孟贤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沉思了几秒。
他是来……来说笑的?
他明明是来指责谢琅的罪过,什么时候变成来说笑的了。
“不忠、不孝、不仁、不悌,还真是难为你来为朕罗织罪名了。”
谢琅的眼神一下子凌厉起来,帝王的气场在这一刻完全显露,看向王孟贤的目光充满不屑和轻蔑,宛如在看一只跳梁小丑:“只不过,你忘了,你现在身处的是朕的朝堂,在朕的朝堂上,岂容你如此放肆?”
“羽林卫何在?王孟贤既然不肯向我这个所谓的逆贼下跪,那便帮他一把,朕倒要看看他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话音刚落,几个羽林卫就迅速上前,而刚被王孟贤给气到的群臣一时豁然开朗了起来。
这是谢琅的朝堂,这王孟贤在这里骂纯属是分不清场合,还以为这里是契丹呢?
若不是他是契丹使臣的身份,就凭他刚才那番话,已经可以被处死了。
王孟贤见羽林卫凶狠狠地走过来,又看了看谢琅玩味的笑容。
“我是奉陛下之命前来的,你们不……”
话还没说完,‘彭’地一声。
双脚跪地的声音响起。
就在羽林卫离他只有半步之遥的时候,他跪下了。
“嗤……”朝中各大臣见到这一幕不自觉得嗤笑了出来。
谢琅摆摆手让羽林卫退下,然后轻笑道:“朕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怎么这么容易就屈服了?不会在耶律北面前你也是这副模样吧。”
群臣有的人已经忍不住笑了出声。
王孟贤看起来一副绝不屈服的模样,实际上,只要稍微一威胁,他这只会跪地求饶的本性就出来了。
“这只是权宜之计,我是受胁迫的。”
王孟贤脸也不红,他这是暂时屈服,是被逼无奈的选择。
“说吧,契丹派你前来所为何事?”
谢琅的脸色重新归于平静,她不想跟王孟贤浪费时间,直接步入正事。
“我是奉真正的大燕天子的命令而来,这是陛下亲自书写的国书,陛下与契丹可汗达成条件,只要大燕能满足契丹的这些要求,契丹便会送我大燕天子归朝。”
王孟贤讲到这句话时正色了起来,在他看来谢琅就是乱臣贼子,只要李崇光回来了,她就得立刻退位。
一个女子居然还妄图篡夺神器,真是可笑至极。
提到李崇光归朝一事,众臣的面色也露出了凝重之意。
对于将李崇光从契丹接回来一事,他们还是在意的,毕竟李崇光在明面上也是太上皇。
他再怎么样也得把他带回来。
虽然朝堂中的有些人对李崇光不感冒,甚至有些人对李崇光也有怨言,因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