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互相大眼看小眼,还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与颤栗,似乎是在问,现在怎么办?
“殿下乃公主之身,尊贵无比,再加上有如此伟力,满朝文武无人敢不敬。既然如此,何必在乎君主的名分呢?”说这话的是上卿田无忌。
“殿下,名分不过是身外之物,有与没有,对你不会有丝毫影响。强行得到只会让众臣惧怕,而不会心悦诚服。若殿下退一步,不求那个名分,则陛下会感念你的恩情,兄妹之间再无间隙;百官会感念你的仁慈,对你尊重且敬服;国民会赞扬你的大义,传扬你的慈悲。”
“而若是殿下非要皇位,则会兄妹反目成仇,群臣貌恭而心不从,百姓敢怒而不敢言,由此看来,殿下得到了皇位,而失去的却比得到的更多,所以殿下这又是何苦呢?”
田无忌跪在地上,语气始终不急不躁,穿着土黄色的衣裳,言语间,似乎有着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他知道谢琅既能有如此威势,让二十多万人全都向她下跪,那么武力是无法制服她的。
既然不能靠武力取胜,那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对方主动放弃皇帝的位置。
诚然,他讲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
依谢琅的实力,就算没有皇帝的名分,众人也不敢对她不敬,她也可以为所欲为。
但,有皇帝这个身份和没有皇帝这个身份,是完全不同的。
就像是汉朝的邓绥,以“女君”之名亲政长达十六年,被史学家誉为‘皇后之冠’,虽是女君,但行的是皇帝权。
但‘女君’终究不是皇帝,大多数人只知道‘千古第一女帝武则天’,对邓绥却不甚了解。
“我要的就是皇帝的身份。”谢琅轻瞥了一下田无忌,然后对着众人说道:“尔等是否心服?我不在乎。尔等在心里如何怨我?我也不在乎。”
“世上恨我之人多得是,怨我之人也多得是,想杀了我的人也多的是。”谢琅说着朝着楚熊看了过去,他红肿着脸,被自己的威压强行跪了下去,眼神中充满了对自己的恐惧,以及哀求。
刚才那几个耳光彻底打散了眼里的嚣张与恨意,低着头看似很委屈。
但谢琅却明白,他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但实力不济,却只能将仇恨放在了内心深处。
“但不管你们怨我也好,恨我也罢,你们最好把这些不满的情绪放在心里,不要表现出来。”谢琅平静的声音回荡在这座大殿内,似乎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让人心中一凛:“我只要你们的服从,彻头彻尾的服从。”
“听明白了吗?”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有些臣子更是被谢琅这话气得差点昏倒了过去。
田无忌原以为自己的那一番话道理可以让谢琅明悟,看来她不仅没有明悟,还变得更加过分了起来。
“殿下,难道你就不怕天下人的谩骂?”
“骂我的人太多了,区区的天下人算什么!”谢琅对此只是淡淡地回道。
众人再次被惊呆了,神特么区区天下人,天下人还能用区区两个字。
“那现在怎么办?”有朝臣小声的讨论,他们现在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你们赶紧做决定。”谢琅说着变出一把长剑,众臣以为她要拿剑威胁他们,不过下一瞬,这把长剑,直接抵在了楚熊的脖子上。
吓得楚熊大惊失色,虽然脸颊的红肿让他的面部看不出有多害怕,但身下却发出了一阵‘哗啦啦’的水流声,紧接着一股尿香味飘了出来。
楚熊,竟吓得失禁了。
“不然,我就将他杀了。”
谢琅直接用楚熊的生命来威胁众臣,这些臣子不服,她就杀了楚熊。
“你……陛下是你的兄长啊!”田无忌万万没有想到谢琅竟如此无耻,居然拿楚熊来威胁他们。
“你竟敢将剑架到你兄长的脖子上,你这……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丧心病狂,丧心病狂,丧心病狂啊……”
那些群臣各种大骂,但是谢琅却充耳不闻,还把剑离楚熊的脖子上更近了几分。
“妹妹,妹妹你不要这样,我把皇位让给你,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楚熊的眼泪不停地掉落下来,他害怕的只剩下了求饶了。
“我也不想杀你,可你的臣子好像不答应啊!”
“你们还愣着干嘛,没听到我皇妹说得话吗,赶紧向她臣服啊!”楚熊连忙呵斥那些群臣,没看见他的命都在谢琅手里,他们不臣服,是想害死他啊!
“可是……”
“可是什么,你们连朕的话都不听吗?你们是想害死朕吗?”
楚熊狂飙泪水,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不停流出,再加上脸颊上的巴掌印,别提有多凄惨了。
田无忌见此,一咬牙,忍着屈辱对着谢琅拜了下去,由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