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的客厅之中,烟雾弥漫,坐着两个中年人。
“大哥,夏川行踪飘忽不定,说不定哪下有事就走了,我们为什么不能今天动手?”冯文获小心地问。
冯文斩掐灭了烟头,淡淡地道:“文获,你的心情我理解,雨萍的仇必须报,但也得一步一步的来吧。今天是大年初一,你选择这个时候抓人,让任何人看着,这都是报复啊。”
“这不是上面同意抓人的吗?”冯文获说。
“别用抓人这个词,这叫合法征兵。上面的意思,夏川肯定不会同意入伍,我们可以先强制征召,然后上面大佬出面谈,直接授衔安抚好了,造成既定事实,军中无戏言,谁反对都没用了。但上面绝对没让我们过年抓人,更不允许动枪。”
冯文获眼珠一转,低声道:“这事不对啊,上面就没考虑,谁能打过那些保镖?”
冯文斩叹了口气,说:“上面的意思,这是合法征召,每一个公民都有服兵役的义务,只要说清楚,夏川不会反抗的,他从来没有暴力抗法的时候。
那次杀人就是例子,最终不还是乖乖进局子吗,他不会落下暴力抗法这个把柄,不同意是另一回事。
但是,我们过年把人抓起来,夏川反抗不就有理由了吗?虽然这理由没有法律依据,但至少舆论是站他那一边的,影响太恶劣,这又不是战争时期,春节是法定假日,哪有过年强征人去入伍的?
就算死了人,我的责任也逃不掉,也得卷铺盖回家,最终还不一定能把夏川怎么样。”
冯文获无语,目光游移了半晌,忽然道:
“大哥,你想过没有,我们在等,那些大佬也都在等,各有各的打算,我怀疑到不了正月十五,夏川就已经挂了十几个头衔了,我们还怎么抓人?从军方利益来讲,我们得先下手为强,不能拘泥于小节,只要给上面打个招呼说明白,他们会同意的。”
冯文斩沉思了一会儿,这个理由似乎无懈可击啊。
他迟疑再三,还是拿起红线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恭恭敬敬的把冯文获的话重复了一遍。/
里面传来一个硬朗的声音:“今天不行,老道刚刚去了夏川家,千万别和他冲突。那丫没有不敢杀的人,从不考虑后果,快活一秒是一秒。”
冯文斩一愣,赶紧道:“可夏川在左诗云家,就是华侨公寓那个家。”
“噢……好,夏川晚上肯定要回四合院,等他回家的时候动手,记住别进左家,吓着孕妇。如果夏川和诗云一起回家,那就放弃。”老人说完,挂了电话。
冯文获立刻激动的说:“大哥,我亲自去,别人不好掌握分寸。”
冯文斩哪会不知道弟弟想什么,叹了口气,叮嘱道:“记着,先说明白,我们是合法征兵,如果夏川不反抗,你千万别动手,让他参军就要了他半条命,以后机会有的是。”
“知道了。”冯文获心中暗道,先说明白怎么动手?
……
诗云和邹凤翠躺床上说了一下午悄悄话,正准备起床吃晚饭,夏川敲门进来。
“妈,诗云,我得回去了。”
“啊?要吃饭了你回去,有事啊?”邹凤翠十分意外,还以为女婿会在这住一宿。
夏川笑道:“有点小事,你们别管了,姐姐安心养着。”
诗云立刻嗔道:“你有事还让我安心?说吧,谁家姑娘?”
夏川一咧嘴,笑道:“你猜的真准,冯雨萍。”
邹凤翠一愣,真是姑娘啊,咦,不对,冯雨萍不是死了吗?
诗云明白了,起身道:“冯家报复你了?我跟你回去。”
邹凤翠醒悟,虽然郁闷,却无话可说。
夏川柔声道:“你回去别受了惊吓,动了胎气。”
卧槽,诗云俏眼圆睁:“你这么说我更得回去了,我宁可被惊吓,也不在这担忧。”
“问题是我不会有事啊。”
“我看着你没事才行,别废话,要走一起走,要么你就别走。”
夏川无奈了,只好道:
“姐姐,你跟着恐怕不行,冯家要强征我入伍,这是个最好的时机,不用登门抓人,说不定我一出门就突然冲出来。我是要反抗的,就算你没吓着,我也照顾不过来啊。”
诗云和邹凤翠瞪大了眼睛,半晌才敢相信,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今天初一啊,冯家真敢这么干啊?”邹凤翠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也太野蛮了吧。
诗云只觉得脑袋一阵阵发晕,这不是冯家敢做的事情,必定是军方最高层的意思。
真参了军就永远不能出国了,否则你泄露军事机密怎么办?等于关笼子里一样。这对普通人无所谓,但对夏川来说,就彻底断送了他的事业。
而且对冯家来说,还未必只是想把夏川关笼子里,恐怕抓人就会动手脚。实在弄不死夏川,关笼子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