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警察正在查江一奎的死,他就叫我把尸体接着弄去饲料厂毁了,还说这次我要做不好,就杀了我。我……我,那时候天黑,三轮车又突然坏了,我太害怕了,就把她扔在了小庄村河里,饲料厂其实离那里不远。”
范小康说完,哭着道:“就是这样,我也是受害者,我不听话他真会杀了我。”
许天也忍不住推门而入:“可你之前装傻时,不是说你见过剖开肚子没活下来的,还见过生下来活蹦乱跳的。为什么那么说?还有你都不傻了,为什么还要替范大州顶罪?”
“他太变态了,我越清醒,对他的畏惧越是不减反增。而且他干的那些事我也确实帮忙了,所以我只能接着装傻!”
许天不依不饶:“那你装傻时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把孩子生下来的是小乔,剖开肚子没生下来的又是谁?还有其他受害者吗?”
范小康叹口气:“是小霞啊,我刚才没忍心说,她也怀孕了。”
宁越长叹一声,他只见过小霞的照片,时隔两年听到她的遭遇,哪怕他
只是个办案人员,都有种心如刀绞的感觉,真不知道她父母能不能承受这样的噩耗。
这兄弟两个太该死了。
胡东看着冲进来的两人,摊摊手,“要换人吗?”
许天见宁越没生她的气,也没指责她,默默退出审讯室。
宁越也朝胡东摆摆手,示意他接着审。
两人站在审讯室外,宁越问许天:“你相信他的话吗?”
“肯定还有隐瞒,我觉得他一开始说的是真心话,他说他要让范大州身败名裂!宁队,范小康一直在搜集范大州的犯罪证据,范大州突然想到了彻底销毁尸体的办法,搞了个饲料厂,这肯定让范小康产生了危机感,更急着把他的罪行公布于众。”
宁越道:“没错,江一奎尸体直接扔在绿营河边就不管了,米凤仙尸体扔在小庄村河里,范大州的饲料厂就在那附近。我猜是范小康不想装傻子了,想借咱们的手把范大州的罪行都挖出来,而他这个帮凶可以借傻子的名头保全自己,等被送去收容所,再慢慢恢复正常,就彻底摆脱了范大州。所以他一直在装傻,但一直在表示是范大州让他顶的罪。”
许天没好气地说:“真是打得好算盘,要真是傻子被人利用,只能说可悲。可他在范厂长夫妇去世前就恢复正常了,他看着这些事发生,看着那些女人苦苦挣扎,看着小乔活活饿死,居然还想全身而退。”
宁越叹道:“是啊,这两兄弟都不是好人。”
去纺织厂家属院找证据时,许天不时碰到熟人,都跟她打听范大州是出什么事了,大家对他印象都不错,觉得他不可能干出杀人放火的坏事。
也有人说看见过范小康自己骑三轮车出去转圈,没准是那傻子干的坏事。
案子还没查完,许天也不好细说。
宁越干脆绷起脸:“麻烦各位不要随便打听办案细节,小许,咱们时间紧,赶紧走吧。”
墙缝里不只有信和照片,还有一个小小的银吊坠,一封介绍信,信上的名字是乔静。
“是小乔的?”许天叹息一声,“那这个银吊坠应该就是小田的吧。”
宁越帮她把这些东西装进证物袋里,说:“看来范小康就在范大州眼皮子底下搜集他的犯罪证据。”
等范大州听说范小康全招了,甚至还有一封他母亲写的亲笔信时,他僵在那里,“不可能,我妈不会写信,更不会向外人求助。”
宁越把复印件递过去:“确实不是信,是写在书本扉页上的,你自己看吧。”
范大州看着上边的字迹,喃喃道:“真是我妈写的?原来是这样,原来我才是傻子!”
他崩溃大叫:“不,不是这样的,警察同志,我再没人性也没想过杀我爸妈,都是小康害我,是范小康害我!”
宁越:“怎么害的?说说看!”
范大州却语塞起来。
宁越又把他那个小型饲料厂的照片拿出来,“那要不要说说你为什么开饲料厂,哪怕没什么活儿也不肯转让?”
范大州看着那个可以吞噬一切的巨大机器,脸上神色变幻,他知道大势已去,他的一切计划都成了泡影。
他目眦尽裂,愤怒地控诉着:“警察同志,我要举报范小康!他害死我爸妈,他撺掇我害人!他说我爸妈跟他说,终于受不了我了,要大义灭亲,我才……我才动了歪念头!我他妈以为他没那么傻了是我的功劳,是我在用心教他,我真把他当亲兄弟,他却无时无刻不想把我送进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