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说什么后患无穷都是吓唬人的,但凡有点脑子就不会相信,可卫正平居然紧张起来,显然他是下意识地在担心。
于是她马上道:“你急什么,检查一下就知道了,之前给你做的体检太有局限性,不够全面,该把你的手包括手指甲缝都检查一遍。”
卫正平马上抽回自己的手:“你放屁,什么胶水会不粘?我只是说以前用过胶水,谁没用过呢?我可没说我是利用胶水消除指纹!”
宁越听到这里,不由笑起来,“许法医可没说你利用胶水来掩盖指纹。”
许天也道:“是啊,我只说会形成一层保护膜,提都没提指纹,你这完全是不打自招呀。”
卫正平心中惶恐,面上却冷笑着:“说来说去你们还是在诈我,有证据就拿出来别说废话!”
宁越看了许天一眼,许天点点头,“那就做个检测吧,我刚才还真不是危言耸听,胶水这东西就算你的手完全没了感觉,也还会有残留,如果弄到指甲盖里,保留的时间就更长了。”
她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卫正平,走吧,这天下就没有完美犯罪,你觉得自己天衣无缝,还能嫁祸于人,其实漏洞百出。不就是被传染上脏病了吗?早点找医生,肯定能治好,你又不缺钱,也没人强迫你滥交,何苦杀人泄愤?”
卫正平坐在那里,神情严肃极了,手紧握着放在桌上,显然在抗拒,他不想跟许天去检查。
宁越叹道:“卫正平,你已经不打自招了,还是痛快一点的好,何必让我们跟挤牙膏一样折腾?”
卫正平抬眼看看许天,终于道:“好,我跟你们去检测,但如果检测结果证明我手上没有胶水,你们打算怎么办?一会儿做下|体检查,一会儿又要检查手,下次是不是要检查脚了?你们是在查案还是在羞辱人?”
许天笑道:“请放心,这次一定全面检查,手脚都不放过,不会再折腾你。”
“我就问你,如果检测结果证明我没问题,你们要怎样?”
宁越挑眉:“接着查啊,你还想怎样?”
“我要你们跟我公开道歉,登上日报的那种道歉,我还要求你们赔偿我的损失。”
许天皱眉,看他这笃定会赢的样子,难不成自己猜错了?
她马上道:“公民配合公安机关调查是应尽义务,这检测是我提议的,如果检测不出结果,我个人可以向你道歉,不可能登报,更谈不上赔偿。”
“那我问你,你之前检测出的能证明什么?现在又要折腾我?明明没有丁点证据能证明我是凶手,你们非要找出点莫须有的事来折腾我,这就是冤案!再说我被关了这么多天,你们还去我们单位调查过我,我的名誉损失怎么算?必须登报道歉,还得是你们公安局发的!你个人的不算。”
许天刚要告诉他不可能,宁越就笑着道:“好啊,如果你真跟案子没关系,那确实影响到了你的生活和名誉。我会代表局里登报跟你道歉,至于赔偿损失,这个
不归我管,你自己去申请吧?_[(,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找律师吗?想来该找哪个部门,怎么弄清索赔流程对你并不难。我们就是刑侦员,只是查案,有线索肯定要查下去。”
卫正平多少有些诧异,他皱眉看着宁越,“不行,我不只要你道歉,还要这位许法医当众跟我道歉,她羞辱我很多次!”
许天心中冷哼,他还真是嚣张啊,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她都不会羞辱别人,只是查案时肯定要问到敏感问题。
不等她回答,宁越道:“卫正平,刚才许法医说会跟你道歉,你却说必须公安局登报,现在又要求她个人道歉?反反复复到底想怎样?”
“不想怎样,就是不想看你们太嚣张,真以为手里有点权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许天气笑了,“到底谁嚣张?”
宁越却示意她稍安勿躁,他跟卫正平说:“我是小许领导,她犯错,该道歉的自然是我。走吧,再啰嗦下去,我会以为你在拖延时间,根本不敢去检测。”
卫正平这才起身,许天却以要准备检测试剂为由,先让小李领他去法医处。
她把宁越叫到办公室:“宁队,理论上确实可以通过涂抹特殊胶水遮盖自己的指纹,但案发好几天了,他肯定不只洗过一次手,我不确定他手上还有没有胶水残留,当时那么说确实是想诈他,而他当时的反应,让我认定他用过胶水。只是他现在居然同意了检测,还要求咱们道歉,我怕……”
宁越笑道:“小许,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跟你想得正相反,他在跟你博弈,你希望他不敢检测,甚至因此受挫说出真相。而他猜到了你的意图,这才说道歉要局里登日报才算数,他知道体制内的问责制度,他在赌咱们两个不敢承担责任。”
许天恍然:“所以你才说这事是你的责任?由你来道歉?”
“没错,你不要有压力,就算真检测不出,我们也还有时间,他要道歉总得案子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