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都是肉啊,他们一年到头也没见过这么多肉呢,苏糖竟然给他们做了这么多肉。
心疼一顿就要吃掉这么多好东西,又忍不住在心里给苏糖竖起大拇指,觉得她太大方了,舍得给大伙吃好的,是个心眼好的姑娘。
“大家都别愣着,这个时辰都饿了,辛苦了一上午,大家尽管敞开了吃,管饱。”
苏糖话音落下,众人已经忍不住操起筷子就大快朵颐。
这菜不仅闻着香,看着有卖相,关键还好吃,可比那镇上的饭馆强多了。
众人埋头苦干,直到桌子上添了几回的菜和包子都吃空了,肚子撑圆了,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筷子。
于是便开始议论纷纷。
总之,就是把苏糖夸上了天。
隔壁,郑金花和张春桃一家子被苏糖家这边的饭菜香味馋得直流口水。
楚大宝嚷嚷着要吃肉包子,被楚平安狠狠擂了一巴掌。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那小贱人家的东西有啥好吃的?”
嘴上是这么骂,事实上他自己也险些被馋得流出几升口水。
张春桃护孙子,一把将楚大宝拉过来,安抚道,“宝啊,等到晚上,那两个赔钱货就把肉包子给你带回来了,你忍忍啊。”
中午美餐了一顿,大伙下午帮忙干活的时候格外卖力,都不用人喊,谁也没偷懒耍滑。
楚平安像只幽灵,时不时便去看看苏糖家那边,他突然发现今儿没看见楚骁,不对,昨儿似乎也没看见,这野种去哪儿了?
晚上陈梅花母女一回来,楚大宝就冲过去揪着两人要肉包子。
“两个赔钱货,我的肉包子呢,快给我!”
楚大宝在这个家里跋扈惯了,对陈梅花母女从来都是叫赔钱货。
楚大丫皱眉不悦道,“啥肉包子?我哪里有肉包子?”
“有,今儿中午,疯子婆娘家吃肉包子,你们没有把自己那份给我带回来,是不是你们俩偷吃了?”
“大宝,今儿你婶婶家确实是吃肉包子了,可是有黄大娘和杨婶子盯着,我们也不敢给你拿回来……”
陈梅花还没有说完,楚大宝便嗷的一声嚎哭起来,张春桃过来,一巴掌就甩过去,直打得陈梅花嘴角流出血丝。
“陈梅花,你这个贱人,肉包子不知道给我大孙子带回来,只顾自己吃,我打死你个毒妇。”
张春桃骂咧着,抓了根棍子,雨点般打到陈梅花身上,楚大丫扑过去护她娘,结果,也被打得嗷嗷叫。
隔壁楚云楚月听见楚大丫的哭声,眼睛都急红了。
苏糖自然听见了,可惜,她也无能为力。
只能安抚两小只,等晚上楚家的人都睡了,给母女俩送些吃食和药水过去。
又一日过去了,糖房的墙都砌了一半了,楚骁依旧没有回来。
苏糖也有些急了,心里莫名发慌。
苏家兄弟几人和楚云楚月兄妹也跟着着急了。
苏自强兄弟和苏远去找了杨成安父子商量,当即组织了上百村民进山去寻楚骁。
苏糖一再叮嘱大家小心,不能进深山,只在外围看看,毕竟是晚上。
大伙打着火把出发了,苏糖便带着云月兄弟在家里烙饼,准备给进山回来的人吃。
黑暗的角落里,一双眼睛闪着阴毒的光芒。
亥时过,苏糖出门看了好几次,也不见远处有火把回来,急得不行。
楚云楚月兄妹实在熬不住,睡了过去。
苏糖一个人等得心里发慌,幸而子时刚过,大家回来了,却不见楚骁的人,她的一颗心顿时便沉了下去。
杨成安父子安抚他,明儿天亮了,再往山里去找。
苏糖只能点头,把烙饼分给大家吃了,送走了他们才回房休息。
连日劳累加上对楚骁的担心,苏糖翻来覆去睡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抗不住疲累沉沉睡去。
深秋的风,吹得山林呼呼作响。
男人一身黑衣,在寒风中把剑舞得虎虎生威,仿佛永远不知道疲倦似的,即便衣服早就被汗水浸透,他也没有停下来。
两个黑衣人远远地守着,不敢靠近一分。
自家主子不吃不喝的,连着舞了三日剑了,他们劝说几次,差点被割了舌头后,再不敢上前打扰。
两人忧心地候着,只盼主子累得动不了了,自己停下来休息。
刚才有人打着火把在远处走动,似乎是找他们主子的,他们迫不得已汇报了,自家主子只当他俩放了个屁。
“咳咳咳……”
睡梦里,苏糖忍不住清咳起来。
她做梦了,梦见大火烧起来了,好热,好烫,她觉得自己正被一个大火炉炙烤着,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