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鹏今儿晚上汤喝得多了,刚起来上了趟茅房还没有睡着。
“你这丫头进屋也不知道敲个门。”赵老头在苏糖这里也住了好些天了,跟苏糖说话随意了很多,完全就是一个长辈对小姑娘的语气。
“师傅,不好意思,我也是着急看苏鹏,忘记了。”苏糖讪笑道。
赵老头瞄了她一眼,瞬间就看出她的异常,不过他看破不说破,假装不懂。
“这小子皮实得很,完全没问题了。”
苏糖又帮苏鹏检查了下伤口,都没有红肿的迹象了,确实没啥问题。好好养着,不出十日就能到处蹦跶了。要不是害怕他好得太快惹人怀疑,她指定能再给他敷的药里多加些灵泉。
“师傅,你们休息,我去药房里捣鼓会儿药。”
苏糖前往药房,听见前院有声音,拐过去看了眼,竟然是楚骁在打拳。
她偷摸退回来,进了药房,她立即把门栓拉上。
自从搬了新家,楚骁死皮赖脸的跟她住一个屋,她进出空间都很不方便。有时候是趁上茅房的时候,有时候是去山里没人看见的时候,才能进去转转。
这会儿躲出来正好有机会进去了。
谁想她刚准备进去,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她连忙把门栓拉开,竟是赵老头。
“师傅,你怎么不睡觉过来做什么?”
赵老头心说,你小两口大半夜的不睡觉,一个躲这里,一个跑外面打拳又是做什么?
他闪身进门,一副做贼的样子,低声对苏糖道,“丫头,你今天给苏鹏用的什么药?太神奇了!”
“哪里有什么神奇的药?没有。”
“你往他喝的水里加药水了,我都看见了,我给他擦洗伤口的时候,你往水里滴药水我也看见了。”
他可是学医的,苏鹏刚送来那会儿伤得有多严重,他可是知道的。照他那伤,正常情况没个十天半月消不了肿。即便敷再好的药,也不可能好那么快。
唯一的原因就是苏糖加的那些药起了作用。
赵老头见苏糖脸色沉下来,连忙“扑通”一声就跪在她面前。
紧张得都结巴了,“师傅,师傅你放心,我不是觊觎你的药,更不会往外说,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情我死都不会做,我只是好奇……”
苏糖审视着赵老头,“真的就只是好奇?”
赵老头嗫嚅着,有些心虚地看向苏糖:“我就,就想师傅能赏赐我一点点,我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制出来……”
这回倒是说实话了。
苏糖松了口气。
自从赵老头住进了她家里,她可算是见识到赵老头对制毒的痴迷,不,应该叫做癫狂。
他除了上山找药会出门以外,成天关在药房里,可以一天不吃不喝,甚至不睡觉。
制药的时候,不是自己用嘴尝,就是用自己的身体试药。
这老头现在都还没有把自己毒死,真的是个奇迹。
前两天他去了一趟县里,回来时带回来一口大破木箱子,说是把他之前藏起来的宝贝给带回来了。
苏糖还以为是啥好东西,结果全是瓶瓶罐罐和一些做药的器具。
做好的药除了毒药,竟然还有给人治病的,最难得的是他还做出了止血药粉、消炎丸、类似于麻药的药水。这些东西只给苏糖一个人免费取用,其余人靠近都不行。
苏糖倒是高兴。
这样的话,说赵老头是她师傅,就更没有人会怀疑了。
“我那个药也不多了,是我师傅的祖师爷留给他的,我师傅临终前送给了我,可惜的是没有配方,你也甭想研究出它的配方,因为我师傅一辈子也没有研究出来。”
苏糖睁着眼睛瞎编故事,以绝后患。
“那真是太可惜了。”赵老头深信不疑,一脸可惜。在他看来,苏糖这么年轻,有此神药必定不是自己制出来的。
苏糖道,“这个药就是之前解毒那个,它也有疗伤作用,可惜我也只有这么点了。”
“一药竟然两个作用,真的太神奇了。”赵老头一双眼睛闪着光。
苏糖从袖套里拿出一个两寸高的小瓷瓶,再让赵老头找了个空罐子出来,倒了一勺给他。不是她吝啬,实在是这个东西不能给多,给得多了,反而然人产生贪念就不好了。
“你记住,此药珍贵无比,千万不要浪费,一次沾一点点就行。”
赵老头感激涕零,点头如捣蒜。
“对了,你以后也不能光制毒药,得空也多做些治病救人的药放着,我空了会过来帮你。”
这个落后的年代,多备点药错不了。
赵老头将装了灵泉的小罐子宝贝地贴身放口袋里,连声应承苏糖。
苏糖问清赵老头,哪个是有麻醉作用的药后,便把赵老头赶出药房,说她今晚上要在这里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