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罪囚苏镇北押上囚车。”
典狱官屁颠屁颠拿上条凳,顾泰大马金刀坐上去。
哗啦啦,一辆特制囚车被一匹骡马拉了过来。
【苏成义,你不是嘲笑我儿傻吗?没用吗?你儿长得美,有本事。今儿我倒要看看,你这天之骄子的长子,会成什么样?】
顾泰脸上扭曲了一下,阴狠的目光扫了过来。
苏米眨巴了一下大眼睛。
【坏了,这狗东西不会是回过神来了吧?把他火烧成一个黑蛋的人,他知道是我了。不可能啊,我这么个小宝宝,他怎么可能会怀疑我呢?】
【还有你,宋今禾。你如此无情,如此大胆。竟敢在皇宫里用火烧我。你这是觉得我顾泰喜欢你,不会真动你是不是?】
顾泰阴晴不定的眸光锁定在抱着孩子的宋今禾身上,
年少不知爱苦,待知已是情浓。宋今禾啊。我是喜欢你,但我知道,皇上也喜欢你。所以这么多年,我眼睁睁看着你和苏成义双宿双飞,不动你,那是怕皇上怪罪。如今,你要离开京城,那你就永远离开吧!
哦,
苏米啧啧,我想错了。原来顾泰怀疑是娘亲放火烧了他。
顾悦颜刚要上前说话,被宋今禾挡住。
“顾太尉,我镇国公府是罪臣,已判流放。圣上和太后已经准许我们离京流放。”
苏老夫人镇定地盯着顾泰的眼睛,
“太后下了懿旨,镇国公府全部罪囚辰时离京,一个都不能少。”
【姜还是老的辣。奶奶厉害,不但求了太后放人,还专门请了一道太后懿旨。有了这道太后懿旨,苏家人的命暂时就算保住了】
“苏老夫人说的极是。太后她老人家宅心仁厚,念旧心善。念你已垂垂老亦,腿脚不便,特赐你轻车一辆,代步流放。”
顾泰笑了,眸子里皆是寒凉。
手一挥,又有昭卫牵着一匹老马,老马拉着一个青棚小车走过来。
“太后懿旨,臣谨遵皇命。我一定会让人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绑好了,黥上面。好好的送出皇城。镇国公府的罪囚,我保证一个都不会少。苏老夫人年老体弱,自去小车上休息罢。太后既然体恤老夫人,这绑绳黥面自是省了。”
顾泰指着宋今禾、顾悦颜、苏成义、还有被苏三他们围着躺在地上的苏镇北,
“这几个都是镇国公府的正经主子。享了镇国公府的荣耀,就得担着镇国公府的罪责。”
真恶毒,顾泰这是挑字眼打边鼓。太后懿旨是说辰时出京,一个都不能少。可这走着出京,还是坐囚车离京,可没说。黥不黥面,怎么黥、黥什么、黥多大,这些懿旨上不可能有吧!
【奶,怎么办?要我想办法整治他吗?】
苏米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全家人都被黥面。尤其大哥那样的天人之姿,高傲之性,黥了面,岂不比让他死还难受。
何况黥面以后,她们以后也不方便活动啊!
苏老夫人突然听到这久违的小奶音,心头一暖。
果然如归一大师所言,米宝宝是上天送给他们苏家的异星,福星。
顾泰是什么样的人,苏老夫人太清楚了。
她不能为了救孙子,却让孙女儿涉险。
【奶奶的乖宝儿啊,你别管,这都是大人的事。】
苏老夫人走上前,伸手从宋今禾怀里抱出了小孙女。
婆媳两人目光交织,瞬间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他们二房这一窝男儿,不管大小,到了流放地北疆,总是要凭力气能力吃饭的。但乖米宝儿却不行。她是个女娃娃,长大是要嫁人的,万不能破了相。
“来吧,老奴是苏嬷嬷,老夫人身前伺候的奴才。先给老奴黥。”
苏嬷嬷走到麻脸狱卒面前。
【瞧瞧,这就是镇国公府的家风。不愧是一门出九将的将门之家。连个奴才都这般有骨气。这是想先黥好了去伺候主子,真忠心】
麻脸狱卒看了一眼黑脸狱卒。刚才顾太尉一来,两人就心说,坏事了。
他们就是再大胆,也不敢当着顾太尉的面捣鬼,他们是爱钱,但他们更怕死。
“坐下!”
黑脸狱卒让苏嬷嬷坐到指定的长凳上。
麻脸狱卒赶紧给苏嬷嬷黥面,从托盘里放着的针盒里,拿出针,手有些抖,他终究是没敢拿出那根动了手脚的特制针。也没敢用沾了麻沸散的棉布擦试苏嬷嬷额头。
苏老夫人抱着米宝儿转身,一步步往青棚马车走去。
顾泰眼瞅着苏老夫人的背影,并没有出言阻止。
在他看来,一个快死的老太婆,一个刚出生的小女娃子,他现在出手,不但会让太后怪罪,也会让百姓觉得他残酷无情。
现在,他得赶紧趁着苏镇北还在京城的这半个时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