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北离开后,黎景曜给楚非发了一条消息:【核查消息:他到底来没来?】
【是】
另一边,骆夫人跳完一支舞,被一个贵夫人请过去说话了,骆亦凝来到唐夏身边,低声道:“会不会神一刀根本没来?或者特征有误,毕竟只是个胎记,说不定被刮掉了。”
唐夏道:“应该不会,我从一年前就开始调查他,听说他对手上的那把‘刀’特别钟情,甚至是痴迷,每天都要欣赏一两个小时。”
骆亦凝目瞪口呆,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果然,天才都比较变态,还是她家夏夏宝贝好。
唐夏笑了笑,“我再查一下吧,看他究竟到没到现场。”
唐夏给秦鼎发完消息,宴会现场的主持人已经在请各位宾客前往宴席厅了。
所谓宴席厅,就是外面的花房,那里空间比较大,摆开几十桌绰绰有余。
刚才趁所有宾客都在正厅时,佣人们已经将之前的陈设撤掉,摆上酒席。
开席前,寿星公自然要发表一番讲话,下面掌声哄衬,一片喜庆热闹的氛围。
唐夏和骆亦凝的位置离主桌比较近,同桌的还有何忆彤。
按理,作为主人家,何忆彤要坐主桌的,为了照顾到宾客才坐在这边。
吴北死皮赖脸的,也要挤在女孩这一桌,结果中途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后被别人占了座位。
偏偏这个女孩跟骆亦凝关系比较好,看在唐夏的面子上,没拉下脸面跟女孩抢位置。
黎景曜被请到了主桌,除了他,还有两个比较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每桌周围都站着三名佣人,为宾客倒酒。
欢乐热闹的氛围中,黎景曜如一尊大佛,修长的手指夹着高脚杯缓缓晃动,百无聊赖的看着里面液体的划动弧线。
也不知在想什么,搞的那一桌的气氛都跟着肃静下来。
还以为在开什么座谈会。
“大家来参加我爷爷的寿宴,我真的很开心,我敬大家一杯。”何忆彤从椅子上站起来,端着酒杯朝大家遥遥举起。
何家在众豪门中是个特殊的存在,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大家极给面子,不仅同桌的宾客,连隔壁桌的人都纷纷起身。
“你看。”有女生撞了一下燕燕,让她看唐夏。
燕燕与唐夏不在同一桌,但斜对着,从她的位置正好看到唐夏面前的酒杯。
燕燕有些茫然,让她看什么?
那女生也是之前为难过唐夏的,她低声解释道:“这贱人倒错酒杯了。”
燕燕这才看过去,发现唐夏倒酒的酒杯与别人确实不一样。
佣人倒的是红酒,要用专用的波尔多红酒杯。
而唐夏的,却被倒入一个与之相似的杯子里。
这就是所谓的酒杯文化——什么酒倒什么杯。
在上层社会很讲究这个。
豪门子女,从小耳濡目染,对这些门清。
燕燕感觉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她的家族只能勉强算一个小资家庭,跟这些真正的豪门比起来差远了,不懂这些,幸好佣人没倒错。
唐夏脸色难看。
她的确不懂酒杯文化。
但她眼睛好使——
一样的酒,酒杯却不同,这一点还是能观察出来的。
有时候她真替这些人累得慌,因为一个破酒杯就显得自己高贵了?
可偏偏这种场合,如果她真端了酒,一定会被人耻笑。
骆亦凝出身豪门,可不羁小节的她没注意这些,还是占了吴北座位的那个女孩细心,提醒了骆亦凝。
骆亦凝妆容精致的脸顿时阴沉。
可她还没发作,那边已经有人沉不住气了。
“哟,这是谁呀,这么大架子,何小姐敬酒,连杯都不端一下。”发现端倪的燕燕,看着唐夏,阴阳怪气的开口。
骆亦凝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指着燕燕怒不可遏,“再放一个屁,信不信姑奶奶让你滚出帝都。”
骆大小姐‘恶名’在外,燕燕不敢惹她,可心里不服,小声嘟囔,“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
骆亦凝拍了下桌子,唐夏拉住她,“算了,有些人、吃人饭,却偏偏喜欢当狗,你跟这种人计较什么?”
骆亦凝冷哼,“是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人偏喜欢当舔狗,别人有什么办法?”
唐夏笑了笑,伸手去端杯。
吴北从身后过来,要阻止她,匆忙下却只抓到了她的手腕。
几乎一刹那,漫不经心的黎景曜猛的看过来,一双狭眸像淬了冰。
唐夏避开吴北的碰触,端起面前的酒杯,起身放到身后的女佣手里。
女佣眼神木然又闪躲,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