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中间的过道铺着红色地毯,男人从红毯上走来,高大英挺,俊朗矜贵。
阳光打到他身上,衬的男人的神情越发肃穆,无端增加了一丝神圣感。
而且,他的目光尽头、是她。
唐夏一时有些恍惚,好似他们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她的新郎朝他一步一步而来。
她心跳倏然加快。
“这位小姐,酒席还没结束就早退,好像不太礼貌。”黎景曜走到唐夏面前,笑容玩味又邪肆。
唐夏猛的回神,这才意识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一时窘迫,“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一步。”
黎景曜握着她的手腕,“那可不行,酒桌上迟到早退要自罚三杯,这是规矩。”
唐夏面色沉冷,清凉的眼眸注视着男人,“你确定?自罚三杯?”
真逼她喝,就别怪把酒浇到他脑袋上。
“当然,不过、你一个女孩罚你喝酒不太好。”黎景曜低笑一声,“那就、罚你陪我切蛋糕。”
说罢,也不管唐夏同不同意,拉着她不由分的往台上走。
走上台阶,不期然,唐夏看到了何忆彤阴翳的脸,以及何显宏隐忍不发的沉眸。
唐夏暗骂,这个黎景曜是不是故意的?
这不是给她拉仇恨呢吗?
可看到这爷孙俩像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唐夏又觉得心中明快。
黎景曜拿起刀,将刀柄放入唐夏手中。
随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他从后面拥住了她,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下巴蹭着她的耳廓。
唐夏呆了一瞬,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炙热的呼吸包裹着。
她脸色涨红,不知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窘的,还是气的。
她甚至能听到台下宾客的轻呼声。
胳膊肘怼了怼男人,她低吼道:“放开我!”
可她这点力道,对黎景曜来说,相当于隔靴挠痒,隔着衣服传来的轻柔触感,甚至让他心猿意马。
他的声音越发的低哑磁性,“乖,陪我切完蛋糕,咱们一起走。”
唐夏脸上的红,从脸颊一路爬到耳根,心头像被羽毛滑了一下,又酥又痒。
何忆彤紧紧攥着手,精心保养的指甲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尖滴到地上,都浑然不觉。
何显宏再深沉的城府,也经不住这么刺激。
黎景曜!这个竖子,简直欺人太甚,把他何家当什么了?
台下。
骆亦凝看着二人亲密的姿势,笑意蔓延至眼角眉梢,再看看旁边的何家爷孙沉郁的脸色,心中更加畅快。
其他宾客莫名被塞了一嘴的狗粮,觉得今天的席和蛋糕都很多余。
“还别说,黎总和这女孩挺般配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常羡人间琢玉郎,天教分付点酥娘,简直天生一对啊。”
吴北咬着牙,看着台上的二人,绝艳的脸色渐渐冷下来。
黎母脸色铁青,强行忍耐着,才没在这样的场合发作。
切下一块蛋糕,剩下的就可以交给其他人处理,黎景曜一手牵着唐夏,一手握着话筒,朗声送上祝福,“祝何老心气宽顺,莫得陇望蜀,方得健康长寿。”
何显宏阴沉的老脸挤出一抹笑,“谢谢。”
宾客们脸色各异。
黎景曜这话,就差直接了当的说‘你个老东西,不要贪心不足’了。
不过何家今天做的实在过分,两次三番的逼迫人家,换做其他人,恐怕早招架不住,中了何家爷孙的道。
现如今这一幕,的确大快人心。
送上祝福,黎景曜拉起唐夏就要离开。
“景曜哥。”何忆彤突然上前,精致的脸上挤出一抹柔笑,“景曜哥,爷爷还安排了晚宴,不如先回客房休息一下,晚上热闹热闹。”
何显宏也笑道:“是啊景曜,晚上都是一些比较近的亲朋好友,平时没时间,趁这个机会一起聚聚。”
两次被下套,黎景曜始终挂着浅淡的笑,但此时脸色却沉淡了下来,“看来我的祝福没有诚意,何老不接受!”
何显宏眼神一凝,苍老而精明的脸上顿时染上一抹肃容,微一颔首,“多谢世侄给老朽面子来参加寿宴,慢走。”
他深知黎景曜已经给足了他面子,再继续下去,恐怕无法收场。
……
唐夏不知是怎么从台上走下来的,也不知是怎么离开宴席厅的,只觉得到了外面,脸上依然滚烫。
冷风打过来,都没有得到丝毫缓解,而且脑袋越来越沉。
黎景曜狭眸深冷,弯腰将她抱起,“坚持一下。”
唐夏的脸贴到他胸膛上,冰凉的温度让她燥、热的身体得到片刻纾解。
她看着男人